第二十一章23（2 / 2）

“淮城大捷，已俘获九万南军，敌方死伤约两万。”

秋无息瞳孔骤缩，怎么会…

十一万，不对。

不是说南齐带了二十四万人来。

不可能差这么多。

“你们确定这数目没错？”秋无息皱眉。

“将军，有敌袭！南军来了大批人马，要烧军营！！”又一名小兵冲进来，

慎徭的神情微微变了。

计划中，她只安排了四万人来烧军营，可刚才这士兵的报话…

程笿生和付唯，违抗了她的军令。

秋无息看了慎徭一瞬，拿出剑劈了栓她的链子，将她暴力地拽出帐，托上了一匹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坐在她身后。

秋无息策马，飞驰出营。

看着外头的四处浓烟的景象，周身的戾气又多了些。

到了宜岭关，付唯和程笿生骑着马鹤立鸡群在兵士们中央。

看见慎徭来了，顿时勒了缰绳，情绪的波动被秋无息尽收眼底。

秋无息刚从副将那还摸来了一把翎扇。

看到这扇子的那一刻，他的头疼的快要裂开。

他的记忆中不曾有过这把扇子，但他却觉得越看越眼熟。

那扇子做工极为精致，扇尖的锐利，估计可以穿喉。

秋无息将扇子的尾端横在了慎徭的脖颈上，靠在她耳边道：“听说，这是你的东西。”

慎徭皱眉，他不认得？

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跳脱了她的预想。

付唯先看清楚了马上的情况，赶紧提醒了程笿生。

秋无息也不拐弯抹角：“收兵，不然本将杀了她。”

付唯一急，当即下了令，要士兵们回来。

程笿生的牙关咬的死紧：“付唯！”

付唯已经将虎符亮出，近三万的兵马即将撤回淮城。

程笿生咬牙，就不该给这蠢货一块。

秋无息可没说，收兵，他就会放了慎徭。

程笿生咬牙，慎徭的眸子睁着，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无奈。

程笿生的心脏快要绞成烂泥。

“撤兵。”程笿生垂首，违抗了慎徭的命令。

慎徭睁大了眸子，不明白为什么。

这么多年，无论如何，战场之上，怎能为她一人如此纠结，白白浪费了一举歼灭的好时机。

慎徭合眸，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无息勾唇，提了缰绳，策马回了北冥军营。

到了将军的营帐，秋无息先行下了马，慎徭在后头，却没下马。

地上的路面很不平整，慎徭看着自己光光的脚丫子。

这一脚下去，怕是脚底板都要烂了。

秋无锡瞧着她：“过来。”

命令的语气。

慎徭没再迟疑，翻身下马，脚在碰到地面的一刻就炸开了血花，一步一步，刺入她的皮肉。

脚上的铁链只是被斩断，却没有卸下，每走一步，都会叮铃哐啷的响。

到了营帐中，秋无息看向她：“你很聪明。”

“谢荀王殿下夸奖。”慎徭的语气中是满满而不加遮掩的挑衅。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秋无息离慎徭站的很近。

慎徭能感受到眼前人身上熟悉的温度。

却认不出这是她曾经深深想念的人。

“殿下，此话何意？”慎徭挑眉。

秋无息抬手，想摘她的面具。

慎徭却抬手握住了秋无息的手腕：“殿下，这枚扳指，您是哪来的？”

秋无息挑眉：“一个医仙送的。”

慎徭心中已有了猜想，手指在秋无息的腕间动了动。

秋无息皱眉，小声威胁：“你干什么？”

“殿下，您有很多事，记不起来了吧。”

秋无息一怔，抽回手，直接掐住了慎徭的脖子。

“金将军，宣王，鬼狱司总领，南齐九千岁，”秋无息冷笑，“秘密不少，知道的亦不少。”

慎徭被掐的满脸通红，双脚已经离了地。

慎徭对秋无息的情况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她的喉间酸痛，却还是勾出一抹笑意，哑着嗓子道：“我……能帮你…咳咳…。”

秋无息手一松，慎徭跌坐在地上，快要晕死过去。

白谌当年果然动了手脚。

以她的功夫，再过几息，恐怕也会没了命。

可当年，白谌却什么事都没有。

哥，你到底做了什么！

慎徭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力气再想。

“来人。”秋无息喊话，外头进来了一个士兵，“叫几个军妓来。”

“是。”士兵应声。

秋无息看着地上的人，慎徭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秋无息蹲下身：“你到底是谁？”

慎徭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笑，却什么都没说。

秋无息甩了甩斗篷，出了营帐。

慎徭合上眸子，什么都不想再看到。

过了一会儿，四个军妓进了屋，抬着慎徭去了另外一个屋子。

秋无息在寝室里，给自己上药。

昨日的伤口还没清，有些已经腐烂，秋无息抬起匕首，手起刀落，三两下就将腐肉割了个干净。

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这些天在战场上受的，跟在鬼狱司的时候可没法比。

秋无息还记得金漓当时在司里对他用刑的样子，永远都忘不了。

半个时辰后，慎徭已经被打理干净。

红色的纱衣被换下，军妓们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将她们跳舞时的干净衣裳给圣尧换上。

不多时，秋无息的营中有人报告：“将军，人送来了。”

秋无息抬眼，点头示意带进来。

慎徭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押着进来，扔在了地上。

两个士兵相继退出，秋无息冷冷看着地上的女子。

穿着暴露，美艳动人，秋无息的心，却没有一丝波澜。

慎徭看着他，也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