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大魏。

治世二年,秋。

只见一牌坊下,有人群议论纷纷。

“你看,征兵了,又得打仗了。”

一胖子商贩在牌坊下歇脚片刻,看向牌坊贴着的征兵告示。

“打仗咋了,我大魏军队横扫天下,还怕这小小胡人?”

一粗布短衣的闲汉,对这胖子的担忧嗤之以鼻。

“打仗打的就是钱,我怕这税落在我头上。”

胖子一脸苦涩的说到。

“打不起来的,你放心。”闲汉故作洒脱的摆摆手,随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哎,你听说了吗,莫云义被休了。”

“莫云义?是哪个莫家大少,尚书令莫龙纬的儿子?”

听到八卦,胖子来了劲,眼睛放光。

“你没看到吗,你快看。”闲汉手指牌坊上的另外一个告示。

那边赫然四个大字,王府休夫。

“我天,莫龙纬尸骨未寒,莫云义又着急给他老子丢脸了。”

“谁说不是呢,家里婆娘跑了,还把休书甩男方脸上了,我要是莫云义,直接挖个坑给自己埋咯,没脸见人了呀!”

“休书上说了啥?”

“你自己看不就好咯,左不过莫大少做的那些荒唐事儿。”

“在青楼日夜笙歌,完了醉酒去太学闹事,被人家赶了出来,随后醉倒在路边,冲撞了谏议大夫的车架,极品,太极品了!”

胖子给遥遥给莫云义比了一个大拇指,他真的是做了别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蠢事。

“谁说不是呢!”

两人聊着,天空下起细雨,人们纷纷择地避雨。

胖子买的货物可淋不得雨,他转身看看自己的朋友,发现他已不在。

“走那么快干嘛,帮我搬下货。”

不等胖子说完,那闲汉已经一溜烟跑去。

胖子叹了口气,遇事是真靠不住。

胖子把货物搬到檐下,发现一个乞丐正躺着睡觉,他踢了一脚,骂了一声滚。

那年轻乞丐有些愤怒,但还是叹了口气,虚弱的爬开。

他就是莫云义。

莫云义何许人也?

别人只道是一纨绔子弟,尽做些荒唐之事,但莫云义心里苦呀。

昨日还是在家中吹着空调,玩着原神的普通男大,今日就在这路边做无家可归的乞丐。

他慢慢消化着这具身体的遗留的记忆。

是的,他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但记忆中出现的官职,人名,地名都让他感觉到似是而非,和现实历史对不上。

他父亲莫龙纬,科举状元,入仕多年,官至尚书令,是先帝最为器重的大臣。

他莫家是书香门第,和王府公主定下指腹婚约后,家世更为显赫。

之后女帝继位,莫龙纬作为托孤大臣之一,辅佐朝政。

莫云义也与公主完婚,继续他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莫龙纬意外身亡,朝堂上下对莫龙纬的死因讳莫如深,女帝对这位顾命大臣的意外亡故,也没有任何表示。

至此,莫家开始走下坡路。

先是被驱赶出太学,随后家产别人夺占,这旧时空的莫云义没什么脾气,只想着苟图衣食,坐吃山空,到最后,那位公主忍无可忍,直接甩过来一纸休书。

等到莫云义穿越而来,这具身体一身酒气,风寒发烧,瘫倒在路边,奄奄一息。

他手中还有半壶酒,他喝了一口,入喉一股辛辣,欲哭无泪。

寄吧人生,钱没有,爱情没有,现在连命都要没有了。

甩甩酒壶,已经空了,他随手丢向远处,站了起来,趁着还没有完全病倒,他打算再走走看看。

“臭乞丐,瞎丢什么东西呢!啊!砸到你大爷我了知不知道啊!我看你就是欠打!”

一过路泼皮怒喊,莫云义脖子一缩,完了,砸到人了。

“抱歉!我……”

那泼皮上来就给了莫云义一脚,莫云义踉跄的倒在地上,接着泼皮肆无忌惮的踢打莫云义,莫云义无力反抗,只能抱住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云义如此说道,但没人听得进去。

那泼皮还有伙伴,也跟上来一起踢打,莫云义喉中滞塞,说不出求饶的话,只能闷声不响的挨揍。

他们将莫云义架了起来,泼皮手指莫云义,肆意嘲笑辱骂。

“我看你这小白脸,是不是屁股烂了再讨不得主子欢心,给下人丢到大街上了!”

“哥呀,我的哥呀,这那是什么小白脸,已经给我们揍成了猪头了呀!”

“瘟猪瘟猪,你哼唧两声,我喂你吃人中黄。”

莫云义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些泼皮无赖喜怒乖张的面孔,意识模糊间,这些面孔异化为妖魔鬼怪,择人而噬。

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胸中激荡,莫云义晓得那是愤怒,但更多的是耻辱,耻辱没有反抗的能力。

“瘟猪,你有银子没,孝敬孝敬你大爷我呗,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过你了。”

“有,在......”莫云义有气无力。

“什么?你大声点,要死啊?”

泼皮把头凑近莫云义,谁知莫云义突然间暴起,用额头猛撞泼皮的鼻子,力量之大,那泼皮差点仰躺过去。

“我入他娘!”泼皮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另一只手愤怒的拉满架势,狠狠的还了莫云义一拳。

莫云义被人架住动弹不得,缓缓垂下额头,似乎有温热从鼻子里流了下来,猩红瞬间沾染了莫云义的衣襟。

又是一顿毒打。

半响,泼皮无赖们也怕闹出人命,将莫云义丢在一僻静无人的巷子,跑了。

莫云义像狗一样伏在地上。

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莫云义紧咬牙关。

若蒙老天不弃,我莫云义日后必定活出个人样来!

他开始昏迷。

天色将晚,雨后红霞满天,众人都走向归家路。

一头戴帷帽,带着面纱的女子,提着篮子,路过莫云义,停了下来。

“嘿,醒醒,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她拍了拍莫云义,但莫云义嘟囔两声,继续昏迷。

莫云义浑身是伤,这让女子有些无从下手,她摸了摸莫云义的额头,十分滚烫。

“风邪入体,还挨了一顿毒打,若不去找人医治的话,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女子轻声呢喃,她刚刚做完作坊的工,提着的篮子里都是纺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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