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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做手术，不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

“为什么不行？”

“那会带来很多现实问题，会很麻烦。”

“我不怕麻烦。生活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是啊，所以我们才不应该制造更多的麻烦。”

“你把孩子叫做麻烦？”

“孩子会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他说，“你都想不到，把一个孩子养大要面临多少问题。”

“可你跟你前妻也要孩子了，不是吗？”

“人的想法是会变得。”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孩子从小就跟我父母一起生活。”

“我可以自己照看孩子。”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是你总把事情想得很严重、很麻烦。”

“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走吧，我们去冲个澡，睡觉吧。我都困了。”

“好吧。”

尽管那次拐弯抹角的谈话，到最后变成了直截了当的对话，并且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可我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难过。我顶多在那个夜晚入睡之前，嗅到了空气中透着的冷酷味道，并且由此而感到些许失落。

第二天，我便将一切思绪抛到脑后，依然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我与李莫尔的二人世界中。我藏身于想象的爱情（尽管我当时的爱情已经像一面破旧的纱窗一样，到处透风，漏洞百出）中，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其实，我当时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是：我与李莫尔之间还有另一个女人存在。他是他订过婚的未婚妻，他们在一起比我还要早一年，如果算上他们大学时的恋爱经历的话，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久了。她就像一面透明的墙，横亘在我与李莫尔面前，我可以看到他、听到他、触摸他，却无法完全地拥有他。可我转念又想，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和她结婚，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内心根本就不坚定。我希冀着他主动破墙而出，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