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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样说?难道——,你早就知道?“他问,语气中满是惊异。

“艾青告诉我了,她也知道了。”我说。

“什么?艾青也知道了?那她还——”他说。我能想象,电话那头的他简直要惊掉下巴。

“还什么?还和他结婚、生孩子?”我说,“她是除夕当晚知道的。”

他听后,说了很多宽慰的话,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是艾青,而不是我。当他问到艾青的打算时,我如实相告。我想,这下总算有个人可以和我一起想办法帮助艾青了。我把我在网络上搜集到的关于同妻诉讼离婚的相关信息都讲给他听。我说:“举证是难点,现在最关键的是搜集证据。然后才是孩子抚养权问题和财产分割问题,总之很复杂。”

张骁让我不要着急,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他还问了我,艾青现在的情况。他说,他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非常消瘦,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说她现在更瘦了,照顾婴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叹了口气说:“改天,咱三聚聚吧。我们都好好开导开导她。如果我们不能给他提供实质的帮助的话,就多鼓励她、安慰她吧。这样她应该会好受一些。”我答应了他,然后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我又想起了三人行的那段日子。我想那一定是艾青最快乐的时光了。她偷偷喜欢着他,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或许,这才是最长久的男女关系吧。突然,我就理解了艾青为什么在我当初放弃张骁以后,却没有与他在一起。我想,她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不舍得破坏这份珍贵的感情。但我还是希望张骁能够了解,艾青对他的这份长达近30年的深情。我真希望他对她也一往情深,希望他当初对我的情感,只是出于拯救一个失恋者的善意。张晓的话和他语气中透出的关切和怜惜,让我的希望变得合理化。

那个下午,我完全无法工作,我脑中一遍一遍幻想着,张骁能够成为那个将艾青从痛苦的泥潭中拯救出来的人。只有他才行。唯有他才行。他们要是在一起该多好啊!我心想。

接下来的周六下午,我们三个就见面了。时间是由艾青定的,地点是张骁定的,就在距离艾青家不远的一个咖啡馆。张骁提前到了,我第二个到的,艾青在我们等待了半小时后,才火急火燎地赶到。

她气喘吁吁地说了句抱歉,说她出门前孩子醒了,她不得不把孩子哄睡着,才出门。“不过,我们只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要回家给孩子喂奶。”她喝了口咖啡接着说。

“好吧好吧,大忙人。”张骁看着她,咧嘴笑着说。

“没办法”艾青笑着说,“我已经很久没来咖啡馆了。别说咖啡馆了,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小区的小花园。现在,还是你们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说完看看我,又看看张骁。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儿,多开心啊。”张骁说。

我看的出来,他对那件事,有些难以启齿,而且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想,这件事该由我来挑头。我轻声对艾青说:“那件事,张骁已经知道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看得出,她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替她保密。没等我解释,张骁就把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说给她听。

他的话让她很难为情,她一脸阴郁地说:“好吧,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太难堪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看了我一眼,注意力集中在张骁身上。他正在滔滔不绝地安慰她,并就事情展开了分析和预测。他也将他在网络上查询到的相关信息讲给她听,并且还将他跟一位律师朋友咨询的结果,一并告诉了她。她听的很认真,眼睛紧紧跟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我看着眼前这一对老友,心中倍感宽慰。我知道这些信息、建议、鼓励,只有张骁说出来,才会赋予它们超越本身的意义。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我们三个一起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明朗了许多。尤其是艾青,她走进咖啡馆的时候,眼神中透出疲惫与厌倦,就好像她是被我们两个绑架到咖啡馆似的。但两个小时后,她的情绪转变了。跟我们告别的时候,她脸上的倦意已经被明媚的笑容取代了。

我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风衣,围着一条白色的亚麻围巾。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风衣的颜色被阳光稀释成了浅绿色,白围巾格外耀眼。她的短发被微风吹起,飘扬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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