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河畔的纤夫（2 / 2）

“没问题，先生。”

午后，青来到安排好的一间小屋中，屋子很窄，只有几平米的大小，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羽毛笔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在桌子另一侧的地方是一张床，看起来曾不止几个人都在上面睡过。

“这里的阳光可能不太好，不过这里是二楼，你可以打开一旁的窗户。”青看向他说的“窗户”不过只是一片卡在插槽里的木板，上面固定了个把手而已。他将把手往后一拉，窗户外是一片街道。

“我们今天的工作不是很多，同我说的一样，我们主要缺搬运文章的写手，所以你只要将我们给你的书上的句子炒在纸上就行，这里有梅花标记的三角与星星标记的分开抄，一天里能抄多少就抄多少。这份工作简单，但依旧工资不少，这源于我们从“慷慨”的国王哪里获得拨款去从事这些文书工作。”

他并没有讲实际多少，但只要不少于每次做纤夫的十几纳鲁尔就行。至少青是这么想的，待秃顶男人走出，他便拿起笔在硬质的纸张上抄写文章。真是奇怪，现在为何自己就满足了？

一个星期后，两枚银埃尔被收入囊中，青发现只有另外两人同他一般在从事文书工作。一个月后，一场圣迹剧在城中最大的广场上演，人们拥挤在一起，为了看穿着华丽衣服的演员而在台下等上半天。跛脚的人，独眼的人，装老兵的人，割钱袋的乞丐也都混杂在人群中，青坐在看台上，手里捧着面包看一会还未开场的舞台剧，又用牙啃着硬的像石头般的黑面包。

从幕布后走出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常服，头顶一个夸张的绿色诗人尖帽说道“圣迹剧马上开场！”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像是开水爆发前按耐不住的气泡，幕布被拉开，所有人都大喊：“圣迹剧！圣迹剧！”

这场戏正是先王用金银同龙达成契约统一西部的故事，人们对龙的期待总是大于圣迹剧本身，“这次的龙又是用布偶做的吗？”有几个人会躲在里面呢？龙会不会大喊：“免除赋税”呢？

这些青并不在意，他只想看着人们对于人们对于这一部分的史料是如何演绎的。

圣迹剧开始上演，从左侧走出一位长相英俊且身着皮革钉甲的男人，他迈着令人怪异的脚步，似飘又似跳跃的走到台前。

“哦！我的子民！他们受困于西方暴君的残暴统治太久了，西方的领主不愿听从神的旨意，我也只能让与神达成契约的“赎罪者”来作为神罚！”

他又向左迈了一步，挺起胸膛大声的说。

“哦！神的子民，你是否愿意同我们联合起来，将暴行消灭？”

从右侧走出一名美丽的女子，头上带着银白的首饰。

“我奉主之命而来，为圣明的君主带来和平与稳定，愿亚弥尔人长存！”

“愿亚弥尔人长存！！！”人群都激烈的爆发出一致的音符，对于青来说却是噪音。

幕布关上，第一幕结束，人群又变得嘈杂，叫喊声拍手声不绝，青咬了一口面包，一旁走过来一个乞丐，对青说。

“行行好吧！”

他拗口的口音让青一下就听出这个乞丐来自东部，青试探性的递出咬过一口的面包，缺被乞丐一下夺过。

乞丐拿了面包后平静而快速的离开了，看起来他身体里是没有感恩的。

第二幕开场，一个木板制的巨龙被拉上舞台，人群便爆发了一阵吁声，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现在的亚弥尔人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真正的龙，他们现在只能在一座岛上苟且偷生。

但演员依旧敬业的演下去。

“龙啊！请你发出怒火，燃烧邪秽之人吧！”

在所有人正笑话这条龙时，龙头竟然真的喷出了烈火，众人惊叹之余，有人喊道：“他的屁股着火了！”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正如那位孩童所说，出演先王的那位英俊男子因为距龙头太近，被大火点燃了屁股，人们立马欢笑起来，直到两位员工用水扑灭，圣迹剧才得以继续进行。

“天啊！先王被这样侮辱，主会不高兴的。”青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一位穿着白色袍子的秃头教士，他在胸前比了个十字，嘴里念念有词。

青对于这场圣迹剧失去了耐心，他人演绎的东西是无法真正还原历史的，青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从一侧走下看台，走到大门前时，他听见整部戏的经典之句。

“受天惩罚的受枷之人，我要求你永远向我臣服！”

青推开木门，缓缓地走了出去。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

半个月后，青将所有必要的文书都抄齐了，按照制度，优秀的人会多给一些钱作为“忠心”的奖励，青多得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他现在除去这两个月的钱，还剩下16个银埃尔，他原先作为纤夫的钱已经被全部花光，不买昂贵的肉类致使他瘦了不少，现在顶多只有150斤，他的布袋里还有以前的一块圣利天使金币，但他不舍得用，只是藏在身上，一块圣利天使硬币是100金埃尔，宗教的力量和稀有的黄金与昂贵的人工费用使圣利天使成为了珍宝。

“现在文书的工作不太忙了，你也可以自己寻一些地方，等到我们这有了工作再来，或者仅仅只是去玩几天。”

青在河边穿回原来的衣服，走向河畔。

（1）古代欧洲会用铁链将城市部分地区锁起来，多出现在一些具有较大规模的城市中，同时，夜晚之后会有巡逻的军队。

（2）有时一些窗户会半打开，并在窗户旁点上一只蜡烛，这是欧洲妓女所用的一种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