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个妙人(1 / 2)

双福做事很利索,过会儿便来回禀,“陛下,今日各宫娘娘请安后,因沈才人言语无状冲撞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便罚她在御花园的白玉石桥上跪了两个时辰。”

“这种小事皇后处理便好,怎么闹到乾明殿来了?!”

“皇后娘娘听闻此事没说什么,只是派人给沈才人送去了药膏,谁曾想那药膏被沈才人用了之后,膝盖处却烂了血肉,当即请了太医,太医说....”

“别吞吞吐吐的。”

“太医说那药膏被人动过手脚,这下沈才人的腿没有半月是很难痊愈了。琉璃殿离乾明殿不算远,皇后娘娘调度太医赶过去,加之沈才人出入宫时日尚短,宫内没得太多调教,一时乱了套,就闹起来了。”

利用皇后的名号下毒,这群人当真是好得很。萧封裕心底霎时寒意四起,但面上却不显,只大步跨出乾明殿,怒道,“去琉璃殿。”

彼时琉璃殿已是手忙脚乱,红粤和怜惜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听太医的,而宫里其他人又是新来的不好嘱咐,所以一忙起来调度就乱了。

沈心仪瞧着他们心烦,便干脆喊道,“都出去吧,红粤和怜惜在这儿便可。”

一旁的胡太医听闻此言赶忙规劝,“小主,此事事涉皇后娘娘,咱们都是奉了娘娘的命在这儿守着的,必要将小主的腿伤救好,查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害了小主。现在虽然乱,但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沈心仪只觉好笑,“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在这儿晃悠来晃悠去,我腿伤也好不了。”

她话音刚落,那头萧封裕的声音就闯了进来,“都退下,朕有事同沈才人说。”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他人也稳稳站立在殿内,瞧着沈心仪苍白的神色,喜怒难辨。

原本人都撤了,沈心仪当更放心些,可现下萧封裕一来,她的心更是提了起来,勉力下床便要行礼,却被萧封裕摁住温柔地带回床内,“不必了。朕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问问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心仪虽然虚弱,但提及今日之事时口吻还是略松散,“今日不过是妾言语冲撞了淑妃娘娘,被罚了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若不是这腿出了事,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大。”

“朕知道淑妃一向善妒,到底是她惦记朕不顾宫规昨夜让你侍寝,今日故意刁难,还是你冲撞了她?”

沈心仪顿时默了,刚准备张口,又被萧封裕打回,“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也是欺君。”

她无奈,“陛下,妾初入宫门,您一定要让我明着得罪人吗?”此事若是她冲撞淑妃,那便是该罚,之后只要查药物的事儿便可,若查不出来也不会就此迁怒淑妃。

淑妃虽然跋扈,但也是大家小姐出身,经此一次,日后大约也不会太为难她。

萧封裕轻笑,“行了,你不愿意说,朕也不勉强你。但淑妃那性子,绝不是好相与的,你愿意给她人情,她可不见得领受。回归正题,你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中的女人,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早年间他做王爷之时在宫中便见过不少。沈心仪纵然推脱着不愿意告诉他真相,但他想要得知也不难。所以,要么就是旁人妒忌,加码让她多收点罪;要么就是她自己心狠,想要获得盛宠。

前者是旁人做事歹毒,但若是后者,这人便不能留了。

沈心仪瞧面前的男人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一细想便能明白他的打算,当下朝外呼喊道,“红粤,将我柜中那个红木匣子和两幅画一并拿来。陛下想知道的,等下自会知道。”

红粤很快将东西都拿了进来,放到沈心仪身前便离开了。圣上说让他们都出去,他们便不能留在这儿。

沈心仪勉力撑着自己坐起,将两幅画交到萧封裕手里,“陛下,这是您进宫前嘱咐妾带来的两幅画。至于这个.....”她深吸一口气,勉力自己保持着冷静,“这是妾通过年少时祖父留下的秘方,研制的一些药物。”

萧封裕将画放到一旁,出口的声中带了点斥责,“入宫不能私自带药,沈才人,你很不懂规矩。”这是不信任皇宫,还是不信任朕?

沈心仪缓缓解释,“陛下,妾的祖父是宫中太监,父亲是祖父收下的养子。陛下久居深宫,见过不少阴私事,妾的祖父也是一样。敢问陛下,您又能完全信任这宫中的所有人吗?”

萧封裕倒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沈才人真是兰心蕙质。”

沈心仪见他仿佛真的怒了,便更恭谨地解释,“妾不是不信任皇宫,只是不信任皇宫中的人。”

说着,她将匣子中放着的药方交到萧封裕手中,“陛下,这药方是祖父传下来的,都是一些保命的药,出自宫中太医之手,并无害人的玩意儿。妾治伤的白玉膏出自御药局,自是跟这药方一模一样,若是妾有心,当不必如此引人瞩目,为自己招祸还惹圣上疑心。今日一事,与妾无关,但妾信任皇后娘娘,必定也于她无关,所以当另有其人。”

萧封裕接过药方细细查看,见确实是宫中常用药物,更是觉得荒谬,“你祖父作为宫内的奴才,居然偷盗宫中药方当做宝传承出去,这说出去,可是灭族的罪。”

“妾敢告诉皇上,自然是心中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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