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僭越的代价(1 / 2)

李正则很兴奋,四十多年来第一次有这么的兴奋,上一次的兴奋是十多年前的与“神使”的相见。

在那次的相见,李正则与众多同道者亲眼目睹了“神使”所散发出的“神力”,那股无法探知又异常强大的能量让他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然后,“神使”们又讲述了诸多颠覆他们认知的历史,一段超脱于人类可记载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有异能就是爹,就是王,就是神,没有什么领导的压迫,丈夫妻子的嫌弃,孩子的繁琐。

如果有,那就单纯地用武力来镇压,力量,就是理,存在于这世间的理。

‘你们是吾主复苏的使者,是千千万万贱民中注定高贵的王。

你们有这个能力唤醒吾主,待到吾主苏醒之时,就是这旧世界的终焉。

吾主会带领我等创建这新世界,到那时,忤逆我等的,都将陷入不复之深渊。’

李正则和众多同道者在沐浴国家的科学观这么多年,即便学历不高,却仍然有着基本质朴的价值观,对于这种胜似邪教的组织一开始也是保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结果等到他们看完“神使”们的表演后,特别是当他们自己也可以在简单的教导下就可以使用出那股力量时,他们的三观都崩塌了。

但他们一直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的理智,坚决不跟这种足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个人世界的邪教组织产生联系,然而世事总不能够如愿。

就当他们犹豫时,一群人陆续站了出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大声发言,赞成着“神使”们的观点,零零散散,就那几句话:

'这个世界的秩序该换了。'

说话的是大学生,是年轻人,是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定性力量。

他们走在这个时代的前沿,拥有着他们这些已经落后于时代的人所羡慕的视野、未来,有的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既有黎国的,也有樱国的,其余的各个国家都有,就连他们都相信了,那么像李正则这帮注定跟着人家走的人又能有什么顾虑?

力量,权力,地位……这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物就这么摆在他们眼前,他的眼睛发红了,理智终究被欲望所击破,他想起生活中的冤屈,想起那些不顺,想起他人对他的颐指气使,他的愤怒被激发,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身体顺从着“神使”们的入教引导。

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密布阴森的羊皮卷后,他笑了,笑的很大声,很狂妄。

跟他一样的有很多人,而不愿意加入的人则被带离,不知去向。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在这个逐利的时代,人的欲望会被无限放大,顶着巨大的风险去投资前景不明的未来,是他们追求更高利益的途径,特别是年轻人,这些热血方刚的年轻人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去追求利益。

乱世出英雄,他们想成为英雄,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残酷现实。

是将还是枯骨,他们不管,幻想着自己就是成功的那一小批人。

年轻人既可以推动一个国家的发展,也可以毁灭一个国家,隔壁的彼国就是现实的例子。

这些“神使”们甚至不用额外拨出预算来请托,他们就成为了最好的托,驱使着已经对生活心如止水的中年人去妄图追求这虚无缥缈的未来。

很显然,他们成功了。

‘我们不需要你们支付入教费,你们只需要回到你们自己的生活中,记得时常祈祷就行,待到吾主复苏,你们就是功臣。’

这就话说到李正则心坎里去了,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要在东躲XZ中过日子,挤着为数不多的薪水来支持教会的发展,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操这个心。

‘吾主万岁!’

在教众的欢呼声中,“神使”们悄然退下,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受到‘神使’们第二次的召见。

只记得“神使”们说过,那个神话级的生物被称作“阿尔泽戴”。

……

李正则很兴奋,他找到了邪神复苏的绝佳容器,就是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衬衣,长相普通的年轻人。

他的黑雾,是用来测试人是否有着“灵质适应体”,没有的人对黑雾的存在浑然不知,有的人会产生排异反应,如果有的话,他会很“善解人意”地把对方拉入教。

他很忧愁,自己的家人中十几人竟没有一人有着“灵质适应体”,看来只能有他一人能够享受新世界的“荣光”了。

现在,他很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能够看到这团黑雾,而且还没有一点反应。

“神使”曾说过:“若是对黑雾毫无异常的对象,就是吾主复苏的容器,能够奉上容器者,可当吾主副手。”

“绝佳的容器,多么完美无瑕的容器啊。”

他的内心中赞美着幸运女神的仁慈,即便他并不信仰她。

随后,他就非常娴熟地开始运转术式,尝试操控陈辙的神志,很顺利的,陈辙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很顺利地把陈辙给控制住了。

然后就是把他的意志侵蚀,让他信仰“阿尔泽戴”,细心培养,期待着他能够成为极好的“容器”。

“就这样,就这样。”

一条像溪流的黑色丝线连接着他们俩。

他笑着,微闭着双眼,感受着他逐步走向深渊,享受着这般得逞的快感。

突然,那条连接着两人的黑色溪流猛的一滞,他心里吃惊,慌忙看向陈辙,却看到对方正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灰色的双眼散发着金光。

“你……你……”

李正则慌了阵脚,就算他再怎么老谋深算,都应该知道现在他的处境。

能够抵抗住黑雾侵蚀的人,又怎么会简单呢?

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伸出手,手指轻捻,那道控制他的细绳破碎开来,强烈的反噬将他倒吐一口鲜血。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额头上被一只手掌顶着。

“这位先生,刚才您对淑女做了这么多无礼的举动,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对方的声音宛若仙乐,幽转的音调如同自由的风穿越着峡谷,圣洁而又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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