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严长川仔细地对着答案，余光撇过一旁兴致勃勃的孟清歌，回想起前阵子陈主任和他单独说的话……

“小严啊，你的病友，也就是孟清歌，虽然说断药，但心中的芥蒂阴影还是存在的，貌似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陈主任略微的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您想我干什么?”作为intp的严长川打断陈主任的前期铺垫，抓住要点直白地问道。

“我们也注意到了，孟清歌在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病情好转了不少，在刚住院的那会，小孟她听到‘试卷’、‘成绩’等这类词语的恐慌，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你是除了医生以外和小孟最接近的人了，就是想让你帮忙稍微留意一下，有没有结果都是没关系的，有迹象就跟我说一下就行。”陈主任说道。

“哦。”严长川回复道。

……

为了不辜负孟清歌那难得兴奋的劲头，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孟清歌有这兴奋很难得，他的工作就是让她的兴奋持续下去。陈主任和他交代过的，这是他的任务。

但凡换个人，卷子都未必做的了。

他甚至用上了红笔，眉头微皱。

孟清歌看见身边的人儿如此认真，感到被重视，心中愉悦，笑意溢出眼底，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浅浅，似是羽毛，无声而轻巧。

严长川将余光收回的瞬间，感受到那笑意，心尖一颤，像是无休止的黑暗中的出现一束暖阳，在他内心至深处，留下点点光斑。他不禁一愣，手上的笔也是僵住，悬空着。

但他立刻回过神来，藏起那份奇怪的感受，想留着晚上睡不着时回味。

对完答案后，他看着那张几乎全对，只是错了一两个不该错的小题的高分卷子，他眉头舒展。

严长川回忆前阵子发生的关于孟清歌的事：看全英读物、古代名著原文、大学学科教材……他心中暗道：这小姑娘不容小觑，绝对不容小觑，肯定就是各科通杀的六边形战士。

他双手将卷子递给孟清歌，并说道：“你以前成绩在前几名的吧？我是指正数的，没有歧视轻蔑意义。”语气诚恳，隐隐藏着赞许。

孟清歌接过卷子，扫了一眼，习惯性关注错题，眉头蹙起，似是不满意这个结果。

她听到严长川的问话，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也还行吧，也就第一咯，不拿这个名次我妈会把我打残的。”

严长川对她这种老凡尔赛的语气并不惊讶，因为他以前也是第一名，狂拉第二名几十分的那种，但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了。

身边人没有一个想他好过，他对于成绩也只是无感，家里人看见他成绩好转就对他打骂。所以他对周围的嘲讽谩骂感到厌烦，非常厌烦。

所以他也就浅浅地玩了几年控分。

当孟清歌听到关于成绩名次的内容，她脑海里闪过十分黑暗的过往，心似是被揪住，过往伤疤被揭开，阵阵生疼。

虽然，她回答的语气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但是那双拿着试卷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手指下意识地想遮住那不该错的地方，心中游过几丝惊恐。

她不经意地望向周围，去确认她的那位偏执的母亲不在。

严长川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也捕捉到她眼底藏着的害怕。

这就是她的心结吗？回头和陈主任说声吧，留意一下，严长川心想。

孟清歌将卷子往床头柜里一放，用力合上柜子，像是要抚平心中的恐惧。

她暗自安慰：没事的，她不在这，她不在这，她不知道的……

她将情绪遮掩，叹了口气，有些许无奈道：“可惜这张卷子了，我没能拿到满分，再来一张吧。”话语中却暗藏着对追求完美的执着。

见她不死心，严长川继续随意地找了张某年竞赛的物理试题，双手递过给孟清歌。

孟清歌长吁一口气，没有了刚刚的放松与果断，手上的笔微微颤抖，每道题都要思考再三，才敢将她所认为的最优解写上去。

严长川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答题，眉头蹙起，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