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丹(1 / 2)

大汉南域,因临靠魔渊,大部分地域秩序混乱。恰好今年正值大旱之年,北上妖族亦是蠢蠢欲动,军饷粮草加重,这担子也自然而然落在四域百姓身上,使得原本就举步维艰的南域百姓更加民不聊生,不少人选择了落草为寇。

南域青兰山上,便是汇集了两三百的流寇。青兰山周边是南域为数不多的较为肥沃的地带,当地百姓日常生活倒是绰绰有余,但这流寇汇集时间一长,烧杀劫掠一样不落,使得周边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连。

这伙流寇的大当家练过几年拳脚,误打误撞的撞开了武夫十品的大门,十方境的武夫倒也是脱胎凡人之上了,劫掠百姓便是更加肆无忌惮。

此时的大当家却是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抱着一条羊腿大肆撕咬的少年,少年穿的倒是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虽说生的较为白净甚至有那么些许俊俏,但是此时撕咬羊腿却是真的如同野兽一般。

“大当家的,这小子虽然投靠我们,但这跟饿死鬼超生一样,咱们山寨好歹也两百口子人啊,现在是越来越没有粮食抢了,要是在养上他,我们迟早要坐吃山空啊!”

坐在大当家边上的二当家也是满面愁容,他本是山下一名教书先生,考取功名名落孙山后家中也是活不下去了,也只好入这山寨当了个“账房先生”。这眼下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这账本一算这粮食也是越来越少。

大当家也是耷拉个脸,无奈的说道:“知道又如何,这小子你们谁打得过?那下手狠的你又不是没看到,比我们土匪都像土匪!老五刀都没挥几下就被抹了脖子,这小子刀快的我都看不清,要不是我求饶的及时这小子就是大当家了。”

一想起少年提刀杀人时眼中流露的戾气和他那怪刀上的寒意,大当家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跟这少年交手,速度之快几乎连人都看不清,有时可能就看到一抹寒光袭来,那时刀估计都已经划过了你的脖子。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赔着笑脸壮着胆子准备坐到少年对面。虽然撕咬的狠烈吃相不太好看,但少年还是在大当家靠近的时候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长刀。大当家屁股还没坐下,锃的一声,少年腰间那柄长刀已经插在了大当家面前的桌子上。

“我,我没恶意啊少侠。”大当家哭丧个脸,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些委屈,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好好的突然来个饿死鬼闯山门,砍了手下又险些砍了自己,好酒好肉招待着还搞得这般杀心重。但还是想着怎么送走这个瘟神,大当家还是强打着笑脸准备凑上去。

“那个,咱们这庙小,您这尊大神咱们是真的扛不住,你看这酒足饭饱了是不是要考虑换家家大业大的投奔?咱们这……”

大当家不敢说话了,桌上的长刀此时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刀上的寒意惹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一下子,本来寨里围着看热闹的流寇们眼见大当家的要出事,一下子都拔刀围了上来。

少年放下只剩一半的羊腿,伸着油腻腻的手猛的抓住了一边的一个流寇,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拉近了点。此刻那个流寇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可是亲眼看见寨里刀最快的五爷在这杀神手里没走几回合就被抹了脖子。

但好在少年没把刀从大当家的脖子上移开,只是揪过那流寇的衣服擦了擦嘴上的油,随便把手也擦了擦就放开了。那流寇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回了人堆了,围着的一众流寇也是被吓的后退了些许。

“我,我说,少侠,咱们也没有深仇大恨的,你这……”此刻该大当家的要哭出来了,就算双拳难敌四手,能拿人堆死他,但眼下这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上呢,自个儿死了就算拉这少年陪葬又有什么用呢,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管我饭吃,我帮你杀人。”少年第一次开口,顺便把刀收了回来,插回了刀鞘里,然后看了眼如释重负瘫坐在椅子上的大当家,又扫视了一圈围着自己的百来号人。

“你们这百来号人有什么用,杀个几十个便都吓的四散而逃了,还不如我一个人杀的利索。”

这倒是实话,乱世里这种流寇山寨是最不可靠的,也就是为了填饱自己肚子为了自己才堪堪联合在一块,一但像两伙流寇火拼,一但一方有个伤亡几十人,基本都会有人为了保命开始逃跑。此刻大当家的也不想平添麻烦,只想着把这股子祸水赶紧引到别出去,想着周边的另外几伙山寨,打定了主意。

“那个少侠要是不嫌弃咱们这小家小业的也好,这粮食酒肉啊咱们这里也不多,但往南啊那黑山上有个百来号咱们同行,他们那边好东西多,少侠要是能解决他们那可是要啥有啥了啊。”

南边?黑山?少年愣了一下,把刀挂在腰间拴好,垫了一下脚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盘腿坐好,松了松腰带摸索了一会,哗啦一下把一个东西丢在了大当家面前。

一个虎牙吊坠,上面陈旧到发黑的血迹包浆几乎包住了整个牙齿。大当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黑山那个老道的吊坠。当年他刚踏入武夫的大门便是撞上了一头吊睛白额虎,高兴之余便是将其打杀了准备打打牙祭,就是黑山那老道半路打拦了他,强行抢走了虎尸不说还当他面拔了根虎牙做了吊坠。

大当家摸着上面熟悉的划痕有些后怕,打量了眼许是羊肉塞牙正在剔牙的少年。那老道当年便是九品练气境修士,这么些年鬼知道那老道修为有没有精进,再者这南域修士多少会些邪门的旁门左道,但看这样子八成是被眼前这少年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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