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也是被逼的（三）（2 / 2）

不摇？不摇明天岂不被那些家伙笑死。

朱大棒不理阿玖，只自言自语喃喃说了一句：“也不知大小姐怎样了，她见我晚上没回去，心里一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大小姐是谁？”阿玖好奇地问。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唉，这些天都是我照顾她，这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郭胖子回去还好，要是留下她跟素云两个妇道人家，那可怎么得了。”

大小姐，素云，一听就是两个女人。阿玖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有些不快，淡淡的道：“你的红颜知己倒还不少。”

“是吗？其实也不多。素云是不算的，她是我刚给大小姐找的使唤丫头，看起来倒还老实，也不知靠得住靠不住。唉，大小姐现在只怕是要愁死了。”

朱大棒唉声叹气，虽然在黑暗中，阿玖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烦恼。

“你很喜欢你家大小姐是不是？”阿玖忽然阴差阳错地问，话一出口立即便后了悔，心道这是人家的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关心这个做什么？没得被人当做轻浮。

朱大棒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大小姐吗？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总有一天我们俩是会在一起的。”

阿玖心里蓦的像被针刺了一下，她不断对自己说：“阿玖阿玖你是怎么了？这小子今天才跟你认识，你干嘛为他难过？”

可是偏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她心头绕来缠去，越绕越紧，让她说不出的委屈。

耳畔继续传来朱大棒的声音：“阿玖姑娘，我有个奇怪的想法，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觉得男人就像老酒，越陈的越香越老的越有味道。可女人却像茶，越是新茶越讨人喜欢。要是女人经历过许多事，心智变得成熟，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诡谲，却也变得不那么可爱了。大小姐天然率真，以前是她爹爹护着她，以后我也要好好护着她，让她远远离开那些不好的东西。这样就算等她到了八十岁，也跟十八岁一样无忧无虑，单纯的像一张白纸，那才好呢。”

阿玖越听越是生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阿玖你是好女儿家，要宽容大度。”可往常的宽容大度，偏偏一点拿不出来，等朱大棒说完，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八十岁还跟十八岁一样单纯，那不是白痴吗？”

一言甫毕，心中说不出的后悔，却又有些痛快。

朱大棒却也不生气，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阿玖听：“一个女人，如果被男人宠成一个白痴，那她肯定很幸福。”

幸福个……

阿玖心中险些骂出一句粗话，这时才感觉朱大棒摇床的手越来越慢，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因此问道：“你累了么？要不要我换你？”

“累？你怎么知道我累？”朱大棒奇怪地问。

“那你为什么越摇越慢？”

黑暗中，良久听不见朱大棒的回答。阿玖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因此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么？”

“没有，你没说错。”朱大棒忍住尴尬，赶紧说道。他手上加重力气，又一阵紧似一阵的摇晃起来。

“阿玖姑娘，其实你也单纯得像张白纸，就跟大小姐一样。”

阿玖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生气：你喜欢你家大小姐，就当人人都跟她一样么？哼，我就偏不跟她一样。

“谁说我单纯了？家里该看的书，不该看的书，我可都看过不少。”

这话一说出来，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后悔，却听朱大棒道：“阿玖姑娘，你的确很聪明，就算男子中也少有像你这般聪明的。”

“是么？”阿玖被他称赞，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小时候爹爹教大家读书，哥哥们总说我是女孩，可是他们呀，谁读书也不如我。”

“这倒确实难得，阿玖姑娘你知道吗？通常男人的脑子都比女人要大一些，大概大十分之一左右，所以……”

“所以男人就该比女人聪明，是么？哼，我却偏偏不信。”

她初时显得恬淡从容、宠辱不惊，此时却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潜藏在心底的好胜心来。

朱大棒隐隐察觉到她的变化，因此笑道：“阿玖姑娘确实与众不同，至少我就从未见过喜欢做木工的女孩。”

“你也觉得做木工不好吗？”阿玖问，音调有些怪怪的。

“不是不是，很好很好。还有你做的那把弩弓，我就觉得很了不起。”

“那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照着别人的样子学做的罢了。这也是没被爹爹看见，不然他又该说我了。”阿玖声音里透着苦恼。

原来你这大妞儿，不仅争强好胜，而且还特别执拗，连爹爹的话也不听，全然不是表面贤良淑德的模样。不过这才对嘛，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连我都害怕，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其他男人。也不知道你这妞儿以后嫁不嫁得出去，要是砸在我手上，你让我怎么跟大小姐交代？

朱大棒想到这里，隐隐觉得今晚的事似乎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