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雪，血（1 / 2）

下雪了。

本就临近冬天，天气很冷。

“下雪了吗……”

欧阳玉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体温迅速将其融化掉。

“要变天了。”

司空兰坐在藤椅上，来回晃动，一双眼睛看着飘散在空中的雪花，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小镇上，一群小孩子在街道上跑来跑去，也不管鼻涕冻得直流，嘻嘻哈哈挥舞着手中的小树枝，玩的不亦乐乎。

冷僻的小巷中，落秋寒看着变了的天气，眼睛里冒过一丝凝重，一只手不知不觉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公子……算卦么……”

落秋寒心中顿生警觉扭头拔刀，却砍了个空，再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的糟老头，奇的是脖子上还挂了一串佛珠，冷风中瑟瑟发抖，张开仅剩几颗牙的口又问道。

“公子……算卦么……”

风雪中，看似冻得半死半活的糟老头，落秋寒则是警惕的看着他，方才那一刀他明明能砍到，却不料砍了个空，落秋寒并不自负，但他的身手在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个老头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熟悉的气息，那是曾经战场上所有的。

“你是何人……”

落秋寒开口问道。

“公子说笑了……我就一算卦混口饭吃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张了张嘴，几颗零散的牙在口中暴露。

落秋寒掏出几两碎银，随手丢去，那老头子不见有什么动作，银子便到了手里。

收到银子，老头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细细打量落秋寒的脸。

“近日，你，必有血光之灾，还会连累身边的朋友。”

“你的本心是什么。”

落秋寒怔住了，本心。

“白灵……”

“不，那是你的心魔。”

待落秋寒回过神再次看去，老头子早已消失不见，唯有满天白雪飘无定所的飞舞。

……

“终究还是来了。”

司空兰杵着一杆蛇头银枪，站在欧阳剑宗的城墙上，看着山下已经集结的朝廷大军。

“朝廷这是要干什么？”

一位小门派的掌门看着已经集结完毕随是都能冲杀上来的朝廷大军，皱了皱眉头。

“我们江湖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为何要攻打贵宗。”

司空兰身后是各门各派派来增员的人手，但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还是探子，无从知晓。

“前辈……”

司空兰听到这个声音，回头看去，一名青衫男子站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你来做什么？”

落秋寒从人群走出，看着司空兰的眼睛。

“我来帮忙……”

司空兰大喝：“胡闹！你来能干什么？朝廷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你纵使三头六臂能起到什么作用？”

“前辈……你们，能走的……”

落秋寒张了张嘴。

司空兰扭头不再看落秋寒。

“走……往哪走，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落秋寒听闻此话，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

好像除了跟白灵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家。

“哼，落秋寒，你还有胆子来这！”

人群中很快有人认出了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

“噌——”

唐刀出鞘的声音瞬间止住了人群的喧闹，所有人才想起眼前这个男子曾经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甚至力敌两位归真高手全身而退斩杀一人重伤一人。

前不久还灭了诸多门派，甚至势力较强的裴家都满门被灭。

唐刀收回鞘中，落秋寒只是撇了眼身后的人，便不再看。

锣鼓喧天，直冲云霄。

朝廷大军冲杀而来，箭雨挥洒而下。

“小心！”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在城墙上跑来跑去的一众欧阳弟子，一坨血泥格外显眼。

城墙下一辆辆投石车在指挥下一个接一个，无数欧阳弟子弯弓搭箭试图阻止大军的冲锋，但在庞大的人数下也无济于事，登城梯死死的钩在城墙上，士兵陆陆续续爬上了城墙。

在朝廷大军的冲击下，欧阳剑宗的防式逐渐瓦解，终于，第一个士兵登上了城墙，但下一秒就被欧阳弟子砍了个稀碎，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刚开始欧阳弟子还能借助自身的武艺对士兵进行压制将其斩杀，但随着攀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多，欧阳弟子逐渐不支。

士兵组建成一个小队，对彼此信任，在配合下杀得欧阳弟子节节败退，城墙上不断多出尸体。

欧阳弟子的伤亡越来越大，在国家军械的训练配合下，任你武功再高，也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就连以司空兰为首的各门各派的掌门或者长老此时也在骑兵的配合下陷入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