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命的选择(2 / 2)

“碇。”冬月叫道。

“全体人员,启用一级战斗准备。让还在修理的零号机待命。初号机立刻换上傀儡系统出击。”

黄昏时刻,夜枭与蝉共鸣着哀歌,夕阳与云彩齐演起悲剧。

(第五战车中队,18号防卫线展开完毕)

(主电源延长线缆的连接作业预计2分钟后完成)

(支援机动部队整合完毕)

一旁,初号机已经做好待发的姿势。“那个,美里小姐和明日香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营救他们,别担心。”

“但是没有其他EVA,美里小姐也不在,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啊。”

“作战系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是碇司令直接指挥,”屏幕中传来日向的影象。

“爸爸?”真嗣露出为难的表情。

“拍到附近的画面了,现在转到主屏幕上。”青叶汇报道。

只见朦胧的丛山中,一台漆黑的机器缓缓走来,身上的花纹闪着白光。“果然是这个,”碇源堂说,“发出活动停止警告,强制射出插入栓。”三号机背部插入栓撕裂了蓝色的使徒强制弹出,却被牢牢锁在其中,突出一个蓝色的肿包。

“停止信号和插入栓排出代码识别失败!”

“插入栓周围有类似核心的侵蚀部分。”

“分析结果出来了,是蓝色。”

“现在起废弃新世纪福音战士(EVANGELION)三号机,”碇源堂说,“将其识别为第九使徒。”

(目标接近。地面迎击作战,准备)

(拦截部队开始攻击)

“啊,”真是惊讶于眼前的画面,“难道是使徒吗——这是使徒吗?”他望着夕阳下缓缓走来的人形EVA,充满疑惑。

“没错,那就是目标。”碇源堂面不改色地回答。

“目标——这个不是——EVA吗?”真嗣看着眼前拍拍导弹轰击着徐徐走来的庞然巨物,眉毛扭曲的紧簇着,“怎么会……”

“目标正在接近,你要打倒它。”

“但是——说是目标……”真嗣懵然望着眼前一步步踏来的“使徒”,迎着夕阳微弱的光线,泛着微红光线的眼睛显得更加渗人。两旁的电线杆延伸向远方,好像是为他专门铺设的道路,注定要来到他身边。“明日香还在里面啊……明日香她……”真嗣的犹豫并未使其停止向前的脚步,三号机暂时停下了步伐,寂静之中它全身颤抖嘶吼,如狼王一般仰头长啸,做出起跑的姿势后向前猛扑,一脚蹬上天空,像体操运动员一般在空中伸展开身体,随即一脚蹬在初号机的胸膛上,三号机退回到田野中,像猛兽一般四脚着地,溅起金色的水花。

“可恶,”正当真嗣感叹之际,他的眼睛看到了,其背后凸起的插入栓。“插入栓……明日香在里面!”初号机站起身来,三号机做出要猛扑的动作,一只手往后一蹬,就在这时像橡胶一样伸长到初号机面前一把紧握住脖子,另一只手也甩了过去,将它甩到一旁的山腰上,抵在山上命拼命掐着。真嗣竭尽全力挣扎,用手掰开抓住的两条胳膊,三号机的背上却如驼峰一般隆起,挣脱了外面的甲壳,倏忽又伸出两条血淋淋的胳膊制服住初号机,在其脖子上蔓延出蓝色的纹路,不断侵蚀,好像侵入着动物皮肤的寄生虫。

“颈椎部位装甲发生侵蚀。”

“确认污染至第6200层。”

“果然是侵蚀型,麻烦了,”冬月说。

“初号机AT力场不稳定!”

“生命维持不稳定,这样下去驾驶员有危险!”

“不好,把神经连接度控制在28%!”冬月一手撑在桌子上大喊道。

“等等,”碇源堂说。

“但是碇,这样下去驾驶员会死的!”冬月反驳道。

“真嗣,为什么不战斗?”

“因为明日香还在上面啊,爸爸!”真嗣挣扎着,强忍着窒息感喊道。

“没关系,那家伙是使徒,我们的敌人。”

“但是我做不到啊,我没办法杀人啊!”真嗣发出近乎哀鸣的声音。

“那死的人就是你了!”碇源堂厉声呵斥道。

“没关系,总比让我杀了明日香好!”

“不管了,切断驾驶员和初号机的同步连接,”碇源堂说。

“碇!”冬月忧虑地喊道。

“真的要切断吗?”伊吹询问。

“没错,将操纵权交给傀儡系统。”

“但是傀儡系统还有很多问题,也没有赤木博士的指示……”伊吹不确定地眼神到处乱瞟。

“起码比现在的驾驶员有用,”碇源堂随即大喊道,“快点!”

“是。”

被制服在椅背上的真嗣在切断连接的那一瞬间,立刻倒在面前,驾驶舱中灯光变成昏暗的红色,插入栓内壁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真嗣背后的人形黑色物体缓缓升起,双手抓住操纵器不放,降下硕大的显示仪挡在真嗣面前,完全锁死在操纵席上。插入栓内壁上闪过许多如洪流一般的细丝,发出狂风吹拂般的嘶吼声。

“你干了什么,爸爸?!”

“主控制系统切换完毕。”

“所有神经回路与傀儡系统连接完毕,傀儡系统的最长活动时间在208秒内。”

“没关系,解放系统,开始攻击。”

初号机鲜红的牙齿猛然张开,眼睛泛着红光,双臂奋力的挣扎,向外一甩,挣脱出两只手的压制,身体向上站立起来,两只手掐着使徒三号机的脖子,拎起来悬在空中,两者奋力地互掐。

“这就是傀儡系统的力量……”伊吹瞳孔收缩盯着主屏幕看,露出惊恐的表情。

在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中,三号机的头部顷刻断裂,掐住初号机的双手无力地下甩。初号机并未善罢甘休,他迈开双腿将三号机举过头顶,在空中来回摆动重重砸在地上,随即猛扑其上。真嗣透过面前视线的遮挡,看着面前的一片黑暗徒劳地挣扎着,试图制止这即将发生的悲剧。然而,傀儡系统已经完全控制了操纵权,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

傀儡系统控制下的初号机发癫般地撕扯着三号机的鳞甲,血液横飞,被丢弃的甲片砸在楼房上,掀起阵阵尘烟。初号机低沉地吼叫,如饿虎一般撕咬着甲片下的肌肉,将肉片随意的丢弃在街道间,大肠如蟒蛇一般在地上蠕动,被挤碎的脑浆,如激流一般喷溅出去,掀倒路上的卡车。伊吹不忍这样的场景,痛苦地遮住眼睛,低下头。绫波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三号机就好像被群狼啃啮过的迷路孩童,内脏被一清而空,扭曲地四散,随意丢弃在身旁。被蒙蔽的真嗣慌张的四处看着,却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景象——或许对他来说,浑然不知才是最好的结果。

“怎么回事?爸爸?怎么回事啊?!你做了什么阿?!!”真嗣近乎癫狂地吼叫,大口的喘息着令人作呕的空气,“可恶,停啊!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真嗣不断的挣扎,不断的重复的念叨着,企图脱离傀儡系统的束缚,他或许也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一个更加癫狂的世界。初号机仰头而起,口中叼着那个插入栓——中间的一半近乎被染成了蓝色,中间膨胀凸起像是肿瘤一般满目疮夷——初号机好像狼王正在炫耀他的战利品一般,啃咬着咿呀作响。

“哈——”真嗣倒吸一口气,“什么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啊————”

锋利的牙齿下,血盆大口犹如绞刑刀一般轰然闭合,断裂的插入栓中涌出成吨鲜红的血液,真嗣撕心裂肺地吼叫却显得苍白无力。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听着这样的悲鸣………

血液流淌着,一滴一滴如倒计时一般,流过初号机的甲片,流淌在真嗣看不见的黑暗中,刺在真嗣的心上。

血红的双眼渐渐平息,在黯黮天空下渡有七色光辉生死桥梁下,世界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无声的火舌正在流淌。

“还有幸存者,快叫救护人员!”嘈杂的警铃声,人声,风声,绞成乱麻。美里睁开眼了,头上绑着绷带,左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被绷带缠绕着,脑子里嗡嗡作响。“我还活着,”她喃喃自语,过了一会才发觉到一旁的加持。“加持。”她无力又惊喜地说。“太好了,葛城。”他微笑着回答。

“律子呢?”

“不用担心,她比你伤得轻。”

“是吗……”美里露出释然的笑容,不一会儿又变得严肃起来,“明日香呢?EVA三号机呢?”

“它被当做试图处理掉了,是初号机干的。”

美里听到“初号机”三个字时吃惊地瞳孔收缩,倒吸了一口气。

重重聚光灯刺向天空,初号机正站在总部金字塔的顶端,沿着金字塔有深深的踩踏痕迹。其下的森林中烈火熊熊,废墟倾倒在地。“初号机的联动回路被切断了,”伊吹汇报。

“弹出信号呢?”冬月问。

“插入栓内部被反锁了。”

“他是要固守城池啊,”青叶说。

“快住手,真嗣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别再惹我了,”真嗣语音颤抖着,像是烈火扰动着炎日的空气,“初号机还剩余285秒,这么长的时间就足够毁掉半个总部了。”

“现在的他真的干的出来,”青叶说道。

伊吹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劝导,“真嗣,听我说,如果不是碇司令的指令,你可能就死了!”

“和这个无关。”

“但这是事实,”日向回驳道。

“我都说了,我不管这些!”真嗣愤怒地吼道,“爸爸他……他杀了明日香,”他的手放在操纵杆上,在吐出每一个字时都不停地颤抖着,“还是经我的手……”说完,他便愤怒的捶下,与此同时,初号机的脚竭力地向着金字塔的尖顶猛踹下去,不断的重复,不断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爸爸什么都不懂,我竟然信他,我真是个白痴——我也要让爸爸也尝尝失去重要的人的感觉!这样他就会明白了!”

“生命之水压缩浓度调到最大,”碇源堂面不改色地说,“我可没空跟小孩子耗着。”

“还有直接控制的回路吗?!”真嗣愤慨地喊道。此时,插入栓内的液体变得通红,沉重的液体压在全身的各个部位,一股无力感将真嗣完全浸没。“可恶,可恶……可恶……”在那一瞬间,初号机往后倒去,翻滚下坡,在湖中溅起惊涛骇浪。

第九使徒霰天使(BARDIEL/巴迪尔)其名字来源是犹太教传说中司霞、二月、天蝎座、双鱼座的天使“Barakiel”(原意是神之雷光)。

在EVA三号机在空中运输的过程中侵蚀并寄生在三号机的侵蚀性使徒,自身拥有额外的手臂一上来就击打败了零号机和二号机,腐蚀后的三号机有些变化,可以张开嘴并且在插入槽的位置有粘稠的蓝色物体可以阻止插入槽弹出最后被DUMMYSYSTEM操纵的初号机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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