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目的地的旅途EVANGELION:3.0(-46h)(1 / 2)

(无线电连接通信质量恶化,火箭有效载荷已转换到安全模式)

阴沉的天空密布着厚厚的乌云,只有几缕细微的阳光穿过云层间的罅隙。几架直升机在空中来回巡逻,空气中响彻着聒噪的电火花迸射的声音。Wunder顶部甲板上的通信天线塔下,北上、秀树吃力地做着引体向上,抽搐着缓慢将身体抬升,脸上的汗珠沿着抽搐的肌肉勾勒出一幅狰狞的面孔。

正当两个人勉强地数到20的时候,对面的长良已经数到了30。她轻盈地落地,微微地喘气,将一条淡绿色的毛巾搭在肩上,向两个人敬个礼说:“去下一个战斗演习了,先走了。”她踏着步子,鬓角的两撮卷发飘动着离开。两个人吃力地吊在杆上,无奈地目送着那位胜利者的离去。“长良小姐明明那么瘦,真是厉害呀……”多摩秀树说。

“话说,操作员不需要这样的体力吧?”北上无奈,一脸不屑地说,“时到如今还坚持和努力呢。”

“二十一——”秀树吃力地继续,持续不断地发出用力的喘息声。北上也随之开始,“快要死了!”她的脸微微穿过横杆,面色通红,脸颊上流淌着汗水,沉闷的空气让人憋的慌。“死……或许吧……”

那一天,赤红的轮环遮蔽了天空,绿色的光之十字席卷全球,犹如拔地而起的刀刃,无数赤红的无头EVA拔地而起,从天空中坠落在一被血色沾染的城市间。血红的斑迹犹如培养皿中的菌群飞速地向外蔓延,一个个点扩大的赤色汇成赤红的大陆。地球成为了猩红的坟墓。

少女背着黑色的大包,穿着粉色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吃力地爬上荒芜贫瘠的山坡。枯红的落叶散满一地,树木的根系从泥土中戳出,攀缘交错在石缝间。错杂的枯木枝遮蔽了天空中稀疏的红线——冲击已然结束,残缺的光轮好似游离的细丝。爬到山顶,她吃力的大喘着气,双手撑在粗糙的地上,满手沾染了灰尘,任凭两鬓的长发拖在地上。她迷茫地回过头,城市中心在一声尖鸣中赫然树立起一支十字架,大地中缓缓站起一个赤红的EVA,站立之时,巨大的头颅轰然掉落,在掉落的一瞬间在红光中融入大地。血红犹如洪水般向这边蚕食过来。周围都被红色的大地围绕,已经没有退路可言。群鸟叽叽喳喳地退散而飞,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血腥味。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是否能获救,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爸爸,妈妈,哥哥,全部都变成红色消失了。其他的大人也都不见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走路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了,甚至没有‘我不想死’的想法,只是机械地往前走,只是简单地动着双脚。”

恐惧的鸦群从背后袭来,在地面上投射出大片的阴影。喘息声,扑腾翅膀的声音,泥土飞溅的声音,低沉的嘶吼声,都交杂在一起。远处赤红的晚霞已无暇欣赏,只留下边奔跑边痛哭的少女。巨大的月球在空中旋转,天空中的红丝仿佛缠绕其间。面前一辆坠毁的战机竖着尾翼横在面前。鞋子走烂了,脚上磨出了血泡,简单地用创可贴包扎,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蜷缩着身子,默默地躺在飞机的残骸下,苟延残喘。

第二天清晨,少女又踏上了没有目的地的旅途。

“那一天,视野异常地清晰,远处的山脊清晰可见。我毫无依据地认为只要翻过眼前的山脊,就能见到大家,就能过上理所当然的生活。”

她跌倒了,在往后流盼的时候被树根绊倒。她缓缓再次起立,艰难地蹒跚前行——然而,身后的深渊也正在悄然降临。红雾掩盖了过往路上清晰可见的枯树林,飘落的树叶在空气中焦躁地翻飞。她的眼前摇晃不定,地上的树影好像裂开缝隙的大地。抬头,是充满光明的山顶。她认定那一点就是目标,即使过往的路途遥远,裤子已经破了大洞,脸上积满了灰尘——但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深红的死寂。腥风拂过她乌黑的直发,远处的巨人在赤红的山间蜗行。凹凸不平的树木仿佛山地上的肿瘤,一望无际的繁复却被无可救药的深红断送。

她低头,一切不重要了。

宁静被从土里深处的一张大手所打破,环形的彩虹光从中心的十字迸射而出。她还是跑了,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双脚告诉她应该这样做。庞大的身躯顿时倾倒下来,她瞳孔收缩,手足无措地向后退却半步。忽然,她听见远处风压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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