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来问道（2 / 2）

“元灵遁出，化身失了束缚，自然露出洪荒本来面目。灵兽灵兽，没了灵，兽性难以抑制，自然会狂性大发。”菩提叹气：“因为元尊身上藏有洪荒孑遗的秘密，世间少有人知，它虽居此地，但与此方天地并无纠葛，是以我并非与你们师兄弟说起过。今日之后，却要生出许多事情啦，也到了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了。”菩提的表情从无奈转为平静。

“水元神尊身为上古灵兽，诞生还远在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前。那时节为师降生此方，一灵不昧，见西牛贺洲一地灵气沛然，极是修行悟道之宝地，遂投往此处而来，不想此地已有先行，奈何为师当时已无力另寻他处，只好以灵台为山，以心窍为洞，造了这方小天地，这便是我“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由来了，此事你修出元婴之时想已知晓，不须为师多说。单说那麒麟，方才有言在为师投往此地时已发现有先到者，却一直未曾谋面，亦不知它是何方神圣，又是何时来此，只知它对为师并无敌意，为师化形小天地时便将那方湖泊也化形其中，取得是后到尊先来之意，而它亦无相左的意思，于是我与此物便就此成了邻居”。

“后来，我开山授艺，门徒渐多。忽然有一日，它自湖中出来见我，我方得知它与我一样，亦是自上一个天地遗落于此间，凝万水之精以水为源修成兽身。我与它毗邻而居，也交谈过几次，虽知它与我来处相同，却并不知究竟，只隐约知道它来此后历经无数时日，修身化形即将成功时有一人忽然出现。据它言那人自虚空而来，神异非凡，随手便将它制住，抑且逼迫它为其坐骑，期间过程它并未详细告知为师，只知后来那人果然以它为伴，在这新生的天地间到处游走，似乎是寻找什么事物，然而最终也没有找到，那人便又忽然离去。此后它便长居于此，极少露面“。

“你方才问为师为何将悟空逐出，那是因为为师知道那麒麟虽然强大神奇，却无法离开此间，悟空只有离了这里才可保得性命。“菩提道。

拂尘子听罢多时，脸上神情不断变化，又问道：“师傅方才说那麒麟发狂乃是元灵不在，化身作乱。等那元灵回归时岂不就无需担忧了？也不是非要悟空离山吧？”对菩提所说仍然并不信服。

“痴儿，且不说那麒麟元灵何时回归并不知晓，单说即是回归，又怎知它对悟空是何用意？若它对悟空有敌意，为师……为师也未见的能保住悟空？”菩提略顿一顿。

“师傅挡不住它？”拂尘子不可思议道。

菩提摇摇头道：“非是如此。麒麟虽强，亦逊于为师，只是……你可知”麒麟“之名是如何得来的么？”

“弟子如何得知……是了，是……刚才师傅说它……有个人拿它当坐骑，可是那人？”拂尘子震惊道。

菩提点头道：“正是那人所名。那人既能以此等灵兽为坐骑，可见能为已超越此一方天地，若他来此，为师也并无十分把握能在他手中留住悟空。这且不说，更有一事才是为师所忧虑的，也是为何一定要让悟空离开的原因，因其与悟空有大大的关系“。

拂尘子问道：”是……什么？“

菩提抬头望空久久不语，好长时间方道：“那麒麟曾言，那人手段诸般神妙，却有一件怪事，那人并不是人身。”

“不是人身，那是什么？师傅你是说……他是……他也是……”拂尘子眼神猛然一缩。

“你想的不错，他也是猴身。”菩提点头。

拂尘子被菩提给出的答案惊的不知所以，但心里却产生另一个疑问，便道：“师傅是为了保住师弟姓名，弟子明白了。但师傅当日收下师弟，是否也与此事相关？”

菩提目视徒弟，收起表情道：“这是另一桩事，牵扯颇多，你暂时不必知道。你只须知晓为师所做，皆是为保住悟空即可。”

拂尘子跟随菩提多年，师傅对门下多是温言教诲，绝少有不耐的时候，更从未见师傅如此强行止住话头不做解释的。心里疑窦丛生，但今日对师傅连连质疑，已觉不该如此，便也压下纳罕不再追问，但仍有一事必须要硬着头皮开口的。

“师傅自有安排，师弟之事弟子这便不问。但，云霄，师傅为什么也要放走？”云霄自是有些神秘的根由，但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徒弟，事关徒弟，必须要问清楚，拂尘子只好咬牙出声。

“云霄的事情你也不必问了，她自有她的去处。”菩提依然拒绝说明。

麒麟抬起头伸出舌头不断舔舐“林异”手心，眼睛里满满都是亲密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林异”微笑着拍拍麒麟脑袋道：“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离开了这么久，最怕的就是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万幸你还在等我，不然我又要一个人走这一遭了。“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呦呦”麒麟瞪起大大的眼珠，语气中有倾诉有安慰。

“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嘛。”“林异”用臂弯搂住麒麟伸过来的头。

一人一麟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一起，白色的光晕在周围霭霭流淌，仿佛洁白无瑕的云雾。

光中不知岁月，瞬息便似永恒。

“呦呦”麒麟把脑袋从“林异”手臂里抽了出来，冲他轻轻摇晃。

“林异”收起微笑，对麒麟道：“老伙计，你也知道啦？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跟上次一样，我还是不能直接进入那一处天地，只能从……”拍拍胸口，“这个形态再次开始，这次一定能成功。”

“呦呦”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们为了应对大劫，放出了那个家伙，哼哼，那家伙是他们能控制的吗？自讨苦吃而已。咱们也给他加把火，就不信不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呦呦”

“放心吧伙计，说是从头再来，不过这次不一样，我加个保险上去。”“林异”身子一动，盘古甲随即脱出身体浮于面前。

”林异“手指捏诀，快速挥动，朝盘古甲两指一点，一道模糊的黑气附在甲上，将红色的印纹，黄色字符一瞬间沾染的漆黑如墨，再也不见踪迹。

“留一道混沌之气，咱们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醒过来了，虽然限制进入，还不是被我想出了办法。嘿嘿，多亏这幅盔甲了，又落到我手里了。”

“呦呦”

“知道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带过来的。”一人一麟又揉成一团。

“呦呦”麒麟的声音带着不舍和委屈。

“林异”抱住麒麟脖子，嘴巴紧紧贴在它耳边，语声轻柔：“又该告别了。不过这次不会很久的，我保证很快就能彻底醒过来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保证。”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的温情慢慢退却，直到变得迷茫。

林异看着搂在怀里抽泣的麒麟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