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而破之（2 / 2）

这似乎是服用凝神丹后觉醒的特殊能力，能使他暂时将神魂之力集中于某一感官之上。

咚咚！

耳畔，起伏着寒月姐姐小鹿乱撞的心跳声，林错指引神魂向远处延伸，直到进入夙月教设在此分舵的议事堂。

“……圣女阁下，那几棵赤株我一定要带走，圣主突破在即，总坛不可无欲心丹储备。”

听声音是个沉稳有力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

“方护法，没人怀疑你对圣主大人的忠心，”沈怜枫的嗓音极具辨识度，林错断然不会认错，“但你是否也该考虑下圣子的情况呢？”

“圣子尚在病中，若贸然动用赤株，恐怕于他的恢复无利。”

“哼！”方护法发出一声冷笑，“这就要问问圣女阁下了，分舵在你的主持下发生刺杀圣子的丑事且不提，怎么还让他染上怪病呢？”

“害得赤株生长停滞，欲心丹也几乎停产。”

“赤心守备团与圣子同吃同住，多年来就如挚爱亲朋一般，”沈怜枫不卑不亢，说话始终条理清晰，“猝然作乱难免会在他心中留下阴影。”

“更何况，若非总坛对欲心丹逼迫太急，赤心团未必会有所察觉而导致反抗。”

“圣女阁下，是在质疑圣主的决断吗？”方护法的语气透着几分森寒。

“怜枫不敢，”沈怜枫淡然道，“只希望方护法心中有数，圣主大人固然贵为圣教之基，但圣子才是未来所在。”

……

后面的对话，林错没敢继续偷听，因为寒月姐姐的小鹿越跳越快，快到某种极限了。

“寒月姐姐，你真好。”林错抬头，直勾勾盯着那双风情难掩的眸子，“比怜枫姐姐对我还好。”

“咯咯~”寒月嫣然一笑，“因为小姐总喂你吃药，而我给你煮了碗面而已。”

“但须知良药苦口利于病，真正对你好的还是圣女大人呢。”

她说教的时候一点也不老气横秋，反而让人感到温和且知性。

回侧堂的路上，林错心事重重。

声称被眼泪“沾湿”的缘故，寒月需要简单清洁一番，于是林错尿完便先行一步，反正就那么点路程，还不至于迷路。

“赤心团，赤株，欲心丹……”

诸般关键名词，隐隐勾勒出一副庞大的阴谋绘卷，而将它们关联起来的核心，无疑正是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夙心圣子。

眉心隐隐作痛，一些零散的回忆逐渐复苏，却始终无法串联成形。

或许它们本就支离破碎吧，一个认知错乱、在两个世界都被判定为精神病患的可怜虫，其记忆显然不怎么靠谱。

“不过幸运的是，夙月教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兴许是个突破口！”

那位方护法代表的总坛，与沈怜枫主持的分舵，隐隐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前者忠于圣主，处于主导地位，后者则凭借圣子未婚妻的身份张罗起一张大旗，颇有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

“查清赤心团刺杀我的始末，还有赤株和欲心丹背后的关联，差不多便能推导出夙月教的真正谋划。”

林错心中推演，有灵丹辅助，他不怀疑自己能一飞冲天，逃脱樊笼，但前提是不被邪教拉出去祭天，成为某位邪神的盘中餐。

“说起来，灵魂羁绊能联系药物，不知对人有没有效果呢？”林错歪嘴一笑，邪魅狂狷，“沈怜枫借我的名头狐假虎威这么久，也是时候还债了。”

回到侧堂，凉星依旧低眉顺眼，仿佛对先前发生的一切浑不在意。

林错笑嘻嘻走上前，刮了刮她精致的小鼻梁。

“小傻瓜，我怎么忍心让你闻臭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