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共工养鸡心不足 索思克宴宾意未宁（1 / 2）

那孔壬别了索思克一路纵水，径转公孙轩辕。分开水道，径至轩辕殿前，早惊动群臣出来迎接。

接至宫里坐下，礼毕。公孙轩辕道：“你修行有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快，取册子来，看看封何官职妥当。”

群臣喊声：“谢恩！”孔壬却才朝上唱个大喏。公孙轩辕宣文选武选，看哪处少甚官职，着孔壬去除授。

旁边转过左大监女娲，启奏道：“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养鸡场缺个正堂管事。”

黄帝传旨道：“就除他做个‘添翼使者’罢。”众臣叫谢恩，他也只朝上唱个大喏。公孙轩辕又差仓颉送他去养鸡场到任。

当时孔壬欢欢喜喜，与仓颉径去到任。事毕，仓颉回宫。他在场里，会聚了场丞、场副、典簿、大小官员人等，查明本场事务，有母鸡万只。

这孔壬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鸡数。本场中典簿管征备饲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添翼昼夜不睡，滋养母鸡。日间舞弄犹可，夜间看管殷勤；但是鸡睡的，赶起来吃草；走的，捉将来送堆。那些母鸡见了他，不敢嚎叫，都养得肉肥膘满。

不知不觉的半月过了。有天闲暇，众监官都安排酒席，一则与他接风，二则与他贺喜。正在欢饮之间，孔壬忽停杯问曰：“我这‘添翼使者’是个什么官衔？”

众曰：“官名就是此了。”又问：“此官多大？”众道：“归牧正管辖，手下还有一千个你这样的。末等。这样的官儿，最低最小，只能给牧正养鸡。似牧正来了之后，这等殷勤，喂得鸡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病弱，还要见责；再十分伤损，还要罚赎问罪。”

孔壬闻此，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老娘！老娘在那中山地带，逍遥自在，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鸡？养鸡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我能当这？不做了，不做了，我将去也！”

忽喇的一声，把公案推倒，心中取出铜鞭，幌一幌，碗来粗细，一路解数，直打出养鸡场，径至城门。众士卒知道他受了官箓，乃是个添翼使者，不敢阻挡，让他打出城门去了。

你看他忍气别了公孙轩辕，纵水，径回共江去了。独自个凄凄惨惨，忽闻得水声聒耳。

孔壬在那半空里看时，原来是黄河浪潮发的声响。一见了，又想起索思克，止不住腮边泪坠。

那孔壬将身一纵，跳过了共江，早至历儿之山。那孔壬正当悲切，只听得那芳草坡前，走来七八个村民，一拥上前，围住叩头，高叫道：“共工氏，今日来家了？恭喜恭喜，这一去数年，想必得意荣归也？敢问，官居何职啊？”

孔壬摆手道：“不好说，不好说，真羞死我了！那黄帝不会用人，他见我这般模样，封我做个什么‘添翼使者’，原来是与他养鸡。我初到任时不知，只在养鸡场中玩耍。到了今日问我同僚，始知是这等卑贱。我心中大恼，推倒席面，不受官衔，因此走下来了。”

众人道：“来得好，来得好！你在这为尊，多少尊重快乐，怎么会去给他做养鸡的？快办酒来，与你释闷！”

正饮酒欢会间，有人来报道：“大王，门外有邰氏特来进献！”孔壬道：“教她进来。”

那有邰整衣跑入洞中，倒身下拜。有邰道：“今见你有了官箓，得意荣归，特献赭黄袍一件，与你称庆。”

孔壬大喜，将赭黄袍穿起，众等欣然排班朝拜，簇拥有邰做孔壬的顾问。

有邰道：“你出去许久，所授何职？”孔壬道：“黄帝轻贤，封我做个什么‘添翼使者’！”

有邰听言，又奏道：“你有大神通，如何与他养鸡？就做个‘共工大圣’，有何不可？”孔壬闻说，欢喜不胜，连道几个：“好，好，好！”

着众人：“就替我快置个旌旗，旗上写‘共工大圣’四大字，立竿张挂。自此以后，只称我为共工大圣，不许再称你，村内众人一体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