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狂诛草寇 共工归轩辕（2 / 2）

索思克出门叫孔壬进来。又吩咐道：“适才这老者甚恶汝。今进去相见，切勿抗礼，千万要尊重些。”

孔壬道：“我俊秀，我斯文，不是神灵形象的话，便也是一个倾国美人。”

她们各自进去后，遂此把行囊、马匹，都到草堂上，齐同唱了个喏，坐定。

那妈妈儿贤慧，即便携转孩子，吩咐煮饭，安排一顿素饭，让孔壬索思克姐妹吃了。

天渐渐晚了，又掌起灯来，都在草堂上闲叙。索思克才问：“施主高姓？”老者道：“姓杨。”又问年纪，老者道：“七十四岁。”又问：“几位令郎？”老者道：“只得一个。适才妈妈携的是小孙。”

索思克道:“既如此，您那儿子现在身在何方啊？好让我和令郎相见拜揖。”

老者道：“那厮不中拜。老拙命苦，养不着他，如今不在家了。”

索思克道：“何方高就呢？”老者点头而叹：“可怜，可怜！若肯在何方高就，是吾三生之幸也！那厮专生恶念，不务正业，专好打家截道，杀人放火！相交的都是些豺貂辈！自五日之前出去，至今未回。”

索思克闻说，不敢言喘，心中暗想道：“搞不好我刚才打死的就是他的孩子。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长者神思不安，欠身道：“善哉，善哉！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孔壬近前道：“老头儿，似这等不良不孝、奸盗邪淫的孩子，连累父母，留着他干什么！等我替你寻他来处决了罢。”

老者道：“我本来也要送他去官府，奈何再没有什么孩子了，他再怎么没出息，也还得留他与老汉掩土送终。”

索思克强笑道：“莫管闲事，你我不是官府。他家不孝子，与我等何干！就告诉这老人家，给个一束草儿，在那厢打铺睡觉，天明走路。”

老者即起身，着孔壬到后园里拿两个稻草，教他们在园中草团瓢内安歇。索思克和孔壬俱到团瓢内安歇不提。

那伙强盗内果然有老杨的儿子。自之前在山前被索思克打死两个贼首，他们都四散逃生。

约摸到四更时候，又结坐一伙，在门前打门。老者听得门响，即披衣道：“妈妈，那群初生来了。”

妈妈道：“既来，你去开门，放他来家坐坐吧。”老者方才开门，只见那一伙贼都嚷道：“我饿了，我饿了！”

这老杨的儿子忙入里面，叫起他妻来，打米煮饭；却厨下无柴，往后园里拿柴到厨房里，问妻道：“后园里那马是那里的？”

其妻道：“是公孙轩辕派来的巡查的马，昨晚至此借宿，公公婆婆管待他一顿晚饭，教他在草团瓢内睡哩。”

那强盗一听索思克睡下了，走出草堂，拍手打掌笑道：“兄弟们这就是宿命！冤家落在我家里了！”

众贼道：“什么冤家？”那强盗道：“就是打死我们头儿的那个美人，来我家借宿，现睡在草团瓢里。”

众贼道：“太好了！拿住这美人，纳为压寨夫人，一则得那行囊、白马，二来与我们头儿报仇！”

那强盗道：“且莫忙，你们且去磨刀。等我煮饭熟了，大家吃饱些，一起下手。”真个那些贼磨刀的磨刀，磨枪的磨枪。

那老头子听得此言，悄悄的走到后园，叫起索思克和孔壬道：“我那孩子带人来了。知得你们在此，意欲图害你们。我老拙念你远来，不忍伤害。快早收拾行李，我送你往后门出去罢！”

索思克听说，来不及欢喜，为了不杀这老人的孩子，就只能逃命去了。老者开后门，放他去了，依旧悄悄的来前睡下。

却说那厮们磨快了刀枪，吃饱了饭食，时间已至五更天，一起来到园中看处，人却不见了。

他们急忙点灯着火，寻够多时，又没有踪迹，突然有人看到后门开着。都道：“从后门走了！走了！”

那强盗大喊一声喊:“赶将上拿来。”一个个如飞似箭，直赶到东方日出，却才望见索思克。

孔壬忽然间听得喊声，回头观看，后面有二三十人，枪刀簇簇而来。

孔壬便叫：“贼兵追至，怎生奈何！”索思克道：“放心，放心，我了他去！”

孔壬认为索思克有分寸，只独自策马。索思克急掣枪回首相迎道：“你们想往那里去？”

众贼骂道：“泼妇无礼！还我大王的命来！”那厮们把索思克围在中间，举枪刀乱砍乱搠。

索思克把长枪幌一幌，碗来粗细，把那伙贼打得星落云散，碰着的就死，挽着的就亡；搕着的骨折，擦着的皮伤；乖些的跑脱几个，痴些的都见阎王！

只是一不小心，把那老汉的儿子也打死了，索思克悔之莫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把老汉的孩子打死了，谁给老汉养老送终呢！”

索思克传音与孔壬道：“我不要你跟了，你去找公孙轩辕吧！”孔壬道：“怎的就赶我走？”

索思克道：“我凶恶太甚，下手太重，不是个巡山之人。昨日在山坡下，打死那两个贼头，我已是不仁。及晚了到老者之家，蒙他赐饭借宿；又蒙他开后门放我等逃了性命；虽然他的儿子不孝，与我无干，也不该就枭他首；况又杀死多人，坏了多少生命，伤了天地多少和气。我将你的事迹说与公孙轩辕，你绝对会被重用的！”

孔壬没得推辞，只能去按索思克给的路去找公孙轩辕，而索思克也将巡山路上的事报与公孙轩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