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敖岸山上杀白鹿（2 / 2）

只见那老儿才引个少年，拿一个板盘儿，托三杯清茶来赠献索孔二人。茶罢，又吩咐办斋。那少年又拿一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端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请三位长辈在凉处坐下。

索思克方问道：“老人家，高姓？”老者道：“在下叫熏池。”——“有几位令嗣？”——道：“有两个小儿，三个小孙。”索思克连连恭喜。

孔壬又问：“年寿几何？”——道：“痴长六十一岁。”孔壬道：“好，好，好！花甲重逢矣。”

正说处，又见儿子把饭拿来，摆在桌上，道声“请吃”。索思克就拿起筷子，而孔壬早已吞了一碗。

那熏池老人倒也知趣，见他吃得快，道：“这个长老，想来是饿了，快添饭来。”

这一顿吃净五六个碗盘来才终于结束，在那门楼下，安排了竹床板铺睡下。

次日天晓，索思克与孔壬就已然出发，那老者正欲再款待一顿，却已经是找不到她们踪影了。

噫！这一去，果无好路朝西域，定有邪魔降大灾。二人前来，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

那索思克缓促银骢，孔壬停云慢步。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

孔壬道：“孔壬，下雨了！”索思克道：“下雨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孔壬道：“此雨甚恶，比那天雨不同。”索思克道：“怎见得不比天雨？”

孔壬道：“你看那山上: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屋漏不可支，窗户俱有声。想必就是那老头子说的四角白鹿干的了。”

孔壬冒着大雨，独自深入雨中，果然见到一四角白鹿，孔壬赶得将近，喝道：“那白鹿，哪里去！共工来了！”

那白鹿急回头，化成人形，掣出宝刀，高叫道：“共工，你怎么回事！我来这里玩水，又不在你的共江捣乱，与你无干，你怎么来妨害我！”

孔壬呵呵笑道：“我把你大胆的泼怪！村民又许你捣乱下雨？你既已知是我共工，就该逃命去；怎么还久在这里？你不要走，好汉吃我这一鞭！”

那白鹿转身就躲过，掣宝刀劈面相还。他两个搭上手，这一场好杀，真是：

共工猛，白鹿强，刀迎鞭架敢相当。一天云雾迷三界，只为此山雨循常。

他两个战经数合，那白鹿抵不住孔壬，又回头从旧路跳回，摇身一变，即变得与索思克一般模样，并搀手，立于索思克旁边。

孔壬笑道:“你是不知道她的本事！不过没关系，你已经惹怒她了。”

那白鹿转头看去，索思克的手就捏住了那白鹿的头，稍稍用力，那白鹿就被拿起来，左右挣扎不得出。

索思克怒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变成我的模样，本来你乱下雨还不至于死，现在你必死无疑，神仙难救！”

那索思克的手劲不断加大，白鹿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小了，那怪最后变回了四角白鹿，头部的鲜血止不住的流。

索思克见状放开了手，提着白鹿的尸首，回去交给熏池老人。随即转身，继续巡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