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钟楼(1 / 2)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一抹红芒衔接着苍穹与大地。

昔日充满吆喝叫卖声的街道,如今却被哭喊哀嚎声代替,破碎的石墙,碳化焦黑的木头,景象满目疮痍。

“哎。”

一位身穿红色劲装的男子伫立在街角,眼底满是哀伤。

“什长,统计好了,五人轻伤。”李泽玉上前躬身报告。

“嗯!?”王轩面露疑惑,连忙追问,“没人死亡?”

“没有。”

“那他们在鬼嚎什么?”王轩指了指趴在废墟中哭天喊地的几人。

“他们昨晚在赌庄抵了房子老婆,赢了不少,结果赌坊一着火,庄家趁乱跑路了。”

白伤感了……王轩扣了扣眼角。

“那就给他们赶走,别在这影响秩序。”他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顺便将眼屎弹了老远出去。

“是!”李泽玉领命退下,然而还没走两步,身后再次传来王轩的声音。

“哎,内个谁!”

李泽玉闻声回头。

“不用将他们赶走,就让他们在那儿哭,你去弄个木牌钉在旁边。”

“上面就写……嗯。”王轩摸着熬了一夜细密生长的胡渣,陷入沉思。

“就写——牌桌当成聚宝盆,街头要饭多一人。”

“赌狗不得好死。”

他十分满意的给自己鼓起了掌,感叹道:“真好。”

啪!啪!啪!

聆听教诲的李泽玉,用尽全身力气拍起了手掌,声音甚至一度盖过了王轩。

“嗯!什长您说的真是太好了。”

他微微抬头,仰望天空,鼻头一红,泪水潸然流下:“原以为什长只是武力超群,岂料文采竟也如此了得。”

“不仅拯救世人于水火,还能从灾难中总结,居安思危,长鸣警钟!”

“可谓是……”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似在酝酿什么大招。

俄顷,他铿锵有力,声如洪钟:“大虞浣花城,什长独出群,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

王轩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面露狂喜,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对面的李泽玉也乖乖的没动,满脸泪痕的杵在原地。

王轩迈步走到他跟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好!真特娘的好!”

“你叫什么名字?”

“李泽玉,浣花城捕头。”

王轩盯着他,随后微微颔首:“很好,我记住你了。”

“去吧,记得将牌子弄的大点。”

李泽玉宠辱不惊,面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李泽玉领命!”

“属下定会让每一个过街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让什长的光辉如同熊熊升起的朝阳,洒满世间。”

话毕,他没有丝毫留恋,毫不拖泥带水地躬身而退。

王轩看着他消失在街头,容光焕发,笑容满面。

“可惜没有酒,不然现在高低整两坛。”他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后一跃而起,消失在原地。

……

“明明有缝的啊,怎么就是进不去?”

“你去上面的洞试试。”

“还是不行,烦死了,连水都泼不进去。”小鹿气鼓鼓地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个大号茶杯。

“别费力了,毕竟那位什长可是超凡者,应该不会使坏。”

怀画接过小鹿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

“什么什长,明明就是个酒蒙子,精神状态也不好。”

“说是处理完就回来,这都多久了,爬都能爬回来了,怕不是死在外边了。”小鹿没好气地说道。

“这话可不敢乱讲,官职在那,怎样都不会食言的。”晴莹轻轻捏了捏小鹿的手臂。

虽然她心里也没底,尤其是想到昨晚什长站在那里拿着刀都能睡着。

“怀画,你去找人打探一下昨晚西城发生的事,看看处理的怎么样了。”

“餐食也收了吧,实在是没胃口。”晴莹把剩下的半碗银耳羹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怀画拿着托盘,一边收拾一边开口说道:“不过说来也怪,我们在浣花城呆了这么久,平时清楼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但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时候来了个什长呢?”

“这我知道,昨日去给少爷取靴子时,跟铺子上的伙计聊了几句。”小鹿接过话茬。

“他说大约三个月前,就来了一个军中模样的人,一身酒气,过来量制衣服,给的都是官银。”

“嗯?”

晴莹与怀画同时发出疑问。

“哎呀,然后收回去了,换成了碎银子。”

“但伙计也不太敢肯定他就是军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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