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土守墓人(1 / 2)
意识苏醒的那一瞬,林远发现眼前漆黑一片,脖子被绳索一类的东西紧紧勒住,强烈的窒息痛感如潮汹涌。
伸手一摸,竟被一条食指粗细的麻绳吊住了脖子。
再从双腿悬空的情况判断,明显是在上吊。
“什么鬼!我为什么会上吊?究竟是谁干的?”
林远惊出了一身冷汗,本能的展开自救。
由于套住脖子的绳索,打结手法拙劣,松松垮垮,他便双手握住绳子,用力引体向上。
这样一来,即便没法探出脑袋,也可以暂缓窒息。
然而,手臂却没有力气可言,直接宣告失败。
“警告!处于极度虚弱状态!请及时补充食物,增强体魄!”
脑海突来的冰冷提示,让林远感到恐慌,甚至有那么几分绝望。
他到底在哪?
为什么一醒来就在上吊?
还有这提示音,究竟是什么东西?
凭他眼下这极度虚弱的状态,难道醒来就是为了体验被吊死的痛苦?
林远极力想看清周围,能不能发现什么自救的环境或者工具,比如摆动到可以垫脚的位置,拿到可以弄断绳子的东西等等。
然而,漆黑的夜里,屋外只有电闪雷鸣和暴雨滂沱的声音,以及结满污垢的玻璃小窗透进来的忽明忽暗光线,短时间很难看清屋内。
而窒息痛感,却已越发汹涌强烈。
死神的脚步,也在极速逼近,甚至还有乌鸦欢快的叫声传入耳中。
林远慌了,感觉自己真的快被吊死了。
不过随手乱摸之下,他竟在自己的腰上,摸到了一个类似于刀鞘的东西。
扣开扣子,握住手柄一抽,入手微沉,另一手摸了摸,赫然是一把金属制小刀,或者说匕首。
“难道是我自己上吊?”
林远举起金属刀具,摸黑去割后颈处的松垮绳子,心想如果是被人吊在这里等死,按理对方应该会把绳子紧套他脖子,不留半分松垮余地。
更不会傻到,还让他身上留着割绳刀具。
所以,他自己上吊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可是,为什么?
林远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想不开?
假如真的想不开,那也不要选这种折磨自己的死法对不对?多少有些过于痛苦!
“不行!这刀子太钝!手也没力气!”
林远割了几下,发现绳子纹丝不动,手臂却已举得很酸。
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无奈之下,林远只能舍远求近,对着左耳附近的绳子,拼命割了起来。
但比较不好的是,左耳附近的绳子相对紧贴脖子,容易伤到自己。
不过这么钝的刀,林远已经无所谓了,估计绳子断了,也不会把自己割死。
至于割伤,命都快要没了,谁还在乎这么点皮外伤?
终于,在林远一阵艰难的自救之下,左右手交替好几次发力,麻绳渐渐被割断,左耳下方的脖子区域也被割破皮,火辣辣的痛。
林远摔了下来,距离地面不高,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并未摔伤。
“咳咳咳……”
林远坐在地上,揉着被勒得生痛的喉咙,干咳不止,却又大口喘息。
舒缓了好一会儿,林远才吃力起身,开始打量所处环境。
透过小窗外,电闪雷鸣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他很费劲的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木制小黑屋。
屋内狭窄破旧,并且简陋。
一张单人木板床,一床脏污不堪甚至发臭的薄棉被,一张踢倒在地的破椅子,以及屋内角落凌乱堆放的生锈锄头、铁锹、砍柴刀。
正对着污垢已包浆的玻璃小窗下,是一张桌脚损坏被垫了石头的古旧书桌。
书桌上,有半截手腕粗的白色蜡烛,一个古铜色的陈旧打火机,一本泛黄笔记本,再有就是一条手臂般粗长却早已局部发霉长毛的黑面包,以及大半瓶水。
那装水的塑料瓶子,早已变形,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跟那小窗玻璃一样,脏污包浆。
林远忙把打火机拿起来,连着四五下才打出火,将蜡烛点燃。
刹那间,屋内光线缓缓亮了起来。
透过昏黄的烛火,林远不止看清了小黑屋,还大体上看清了自己,竟与这小黑屋的薄棉被、小窗玻璃、塑料水瓶,十分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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