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尘土（1 / 2）

“我当发愿，要杀尽世间一切有灵，重开地水风火，再造世界！”

有些太突然了，不是吗？

玉凌仙站在山坡上，原本伟大无比的法力已经消失，但多少还有一些残余下来，这句苦弱的身体，现在还能站的笔直。

“真突然呀。”玉凌仙甚至忍不住想笑，看看天空，看看周围的一切，竟又回到这个地方。为什么呢？上个世界，到最后发生了什么？玉凌仙想不明白，也没办法去想，只能再做一遍誓言了。这一次从何开始呢？

附近的乞丐都突然惊醒，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们感到恐惧，似乎有着锋利的大刀，正朝他们的脖颈砍去。愚蠢的他们只能够用疯狂的举动来发泄情绪，他们都乱成一团，大声喊叫。

玉凌仙望向脚下的地面，从土开始吧。无数干燥的灰尘腾起，冲入了乞丐们的口鼻咽喉，干燥的灰尘摩擦，转动撕裂肉壁，在法力的加持下，甚至可以磨灭骨头。乞丐们痛苦的嚎叫，想要扑去溪水边，用水冲洗口鼻内的灰尘，但并没有什么作用。鲜血仍然不断涌出。

玉凌仙在混乱中默默等待，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玉凌仙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是上个世界里那套黑色的长衣，走下山坡，顺着土道往县城走去。

仍然是烈日如火，玉凌仙却已经不再那么难受，走到城门前时，守门的衙役，只是举起棍子，就心中一寒，乖乖放下棍子，站到一边。看着玉凌仙张口结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等到反应过来，口鼻咽喉传来剧痛，鲜血开始逆流而出。

玉凌仙进入了县城。

只是纯粹的闲逛而已，上一次来这里是夜晚，并且仅仅去了一两个地方。现在进入了县城看一看，人类是怎么生活的。街道狭窄也并不干净，两侧有沟渠用来排水，但已经被污物填满，城门入口的这条街道，还有许多店铺，上方挂着画着图案的布条但大多都用木板挡着门，这些店铺等到接近夜晚，暑气渐消之时，才会继续营业。一些闲人无精打采的过去，这个下午只有茶馆也许还是营业的。

那就去茶馆看看人类，茶馆里面也是人员稀少，大家似乎都很没有精神，说书弹唱的瞎子，也缩在一旁喝着一壶粗茶。茶馆主人先过来了，茶馆里的小二不知躲到哪里休息去了。“客人要喝些什么？要来一些茶果吗？”

“嗯，都来一些吧。”玉凌仙看着茶馆主人，有些油胖的脸，在想，这就是上一世死掉的人，现在他复活了。上一个夜晚，他大概在睡觉吧，世界粉碎的时候，是一堆不可能再复原的的碎屑，又被还原成了无法可知的混沌混沌，现在却又重新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之间的变化简直无比的深邃，实在让玉凌仙疑惑。

茶馆主人却陡然惊觉，仿若是一柄利刃直直插入了后心，冰冷的感觉蔓延全身，牙齿不自觉的开始打架。“啊，啊啊，啊，好！好的！”茶馆主人往后院逃去，甚至没有先收一些钱。躲在后面打旽休息的小二被一脚踢了起来，“去，快去！把店里的东西都端一些，送到那个青年桌子上去！”小二仍然有着浓厚的睡意，凭着多年工作形成的肉体记忆，将东西一一送上之后打了声招呼，又回到原处继续打盹，甚至毫无所觉空气中弥漫的杀机。

玉凌仙就坐在这里喝茶，尝一尝凡人做的茶果，因为夏天闷热，容易发霉，东西必须干燥储存或者用酱料腌过。这些茶果要么是非常咸的东西，要么是非常硬的东西，玉凌仙品尝过后，觉得也无非就是如此，所谓的滋味，所谓的口味，都不过是口舌间的反馈，完全可以用法力模拟出来。这具身体却弥补了饥饿，里面只有些杂草的肠胃又开始活动。这倒让玉凌仙有些好奇，因为对这具人类的身体，玉凌仙是以法力操作，肉体如何运动如何运作玉凌仙虽然知道，他却没有以自己去使用身体。毕竟结果如此确定，只要一直向着结果走下去就好了，过途中的一切，都是，不值得去在乎的东西。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为什么还要复活呢？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呢？都是要被再杀死一次，再灭亡一次。玉凌仙平静的思考，念头百转千回，无数的信息，在脑海中环绕，浓厚的杀机却不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