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2 / 2）

孙无涯迟疑了一下，问道：“阿姨，如果谈好了，能不能先预付一笔钱？”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孙无涯心情大好，心想等拿到钱，一定好好去吃一顿，慰劳一下自已。

想到吃，他不自觉地看向桌上的馒头，目光所见，让他悚然打个冷颤。

一块闪着暗色金属光泽的紫石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子上。

他清清楚楚记得，之前将它用油纸裹好，放在抽屉深处。

难道记错了？

他拿起紫石，细细端详。

“爸爸说是灵石……三年了，和普通石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自小，他听过天界石的故事，按照辈份，他应称水牛为太爷爷。

这块紫石，和故事中的是同一块吗？

三年前，爸爸将它给孙无涯后，就和飞机一起失踪了。

他将紫石放入口袋，在枕头下摸索一会，拿出两张一百块钱，随身装好。

这是他仅有的财物，准备万不得已时救急用。因为欠网贷公司的钱，他现在无法使用手机支付，当然，他手机上也没有钱。

做好这一切，孙无涯走出宿舍。

叶思岚给的地址离学校不远，孙无涯决定步行过去，能够省下两块钱公交车费。

途中经过一条街道，原属老城区，过去几百年都很热闹，如今在繁华的商业街挤压下，变萧条了，不过仍是年纪大的江城人偏爱之处。

一家玉器店门前，店主正起劲吆喝：“……两百块钱买机会，宝马奔驰法拉利，垂手可得不是梦，一刀富……”这家店除了卖玉器，也赌石。

听到“一刀富”，孙无涯忍不住慢下脚步，侧目去看。

没有奢望宝马奔驰，能挣到八千块钱，凑齐冬冬的学费就好。

店门前渐渐围过来三五十名闲人，一个戴着眼镜，留着整齐分头的青年，在一大堆石头中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一块。

“老板，能便宜点不。”

店主一口回绝：“概不还价。”

眼镜讪讪道：“这些石头，大都是白石，我就是图个乐子。”作势要放回石堆。

店主毫不松口：“石头放下，钱是你的，出门右转，走好。”

转头抱怨道：“我花了整整三十万，才从云南拉回来，里面大把好玉。”

围观者一阵哄笑，嘲笑眼镜小气，有人出言相劝：“年轻人，一顿早餐钱，不值得讨价还价。”

眼镜被激得骑虎难下，拿出手机在店内的二维码上扫了下，咬牙道：“给我切开。”

手机里响起“收款两百元”的声音，老板脸上浮现笑意，拿起石头，左右端详着，选择合适的开口处。

切刀盘飞快的转动起来，石沫飞扬。

孙无涯听说过赌石，知道切出好玉，就值钱，反之，就一文不值。

石头从中破开，两片平整的绿色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围响起一阵啧啧声。

孙无涯不懂玉，但从众人反应判断，应该是块好玉。

果然，店主道：“这块玉石我回收了，五万。”

话一出口，眼镜欣喜若狂：“哈哈哈，真的有好玉，活该我发财，两百块钱换回五万。”

人群一阵喧哗。

孙无涯心头一震，默默在心中核算起来，二百块换五万，称得上一本万利。

他手伸向口袋，用两百块钱买块石头，如果里面有玉，冬冬的学费岂不是有着落了。也不用低声下气，说什么“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围观有人和孙无涯一样想法，他们常在这块转悠，对店内玉石标价不以为然，动辄几千几万，一块死石头而已，哪值得了这多钱。

但如今亲眼所见，店主出高价回收玉石，不免有人动心。

店主打开手机，当场转给眼镜五万块钱。

见店主真的付钱了，早等不急的众人蜂拥而上，抢着交钱挑石头。

店主喜笑颜开，边收钱，边喊道：“不要急，一个个来，二百块钱一块，童叟无欺！”

孙无涯本来准备上前，却被挤到一旁。他决定先等等，索性自已只有两百块钱，一大堆石头，这些人也抢不完，不如看看再说。

过了片刻，真让他发现些端倪。他注意到眼镜和店主不停交换眼光，明显俩人间有猫腻。

自小在江城长大，孙无涯多少听说过一些街市上的骗局。

立刻明白，店主和眼镜俩人做局，用好玉石做饵，引人来买这些破石头。

果然，陆续有人挑好石头，切开来全是普通白石，偶尔出现一块带玉的，也是极次的成色，连孙无涯都看得出来不值钱。

很快，地上就散落大堆的石头，一群人开始骂骂咧咧，边不服气的继续交钱。

孙无涯缩回口袋中握钱的手，转头离开。

还是叶思岚那边靠谱些，至少答应先付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