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存的疯狂（2 / 2）

“恶魔，恶魔！”

哪怕承受着知识的灌注，塔塔洛也不由的怒骂，因为那多出来的知识好像也被吓住了，停止了流动，好像在认可李林的话。

当然这只是塔塔洛虚假的错觉，真实情况是这是李林单凭话语就阻止了他跃升层次，强行让他的灵体被吓的回归现实，缩回了肉体的保护罩中。

“对，我是恶魔，看样子你切实的理解了恶魔这个名词的意思，有很多人都没机会了解的，他们没你这么幸运！他们遇到的一般都是杂物和伴生品，最多也不过精品，无法代表恶魔，而你很幸运，遇到了整个地狱不到两百个极品的其中之一！”

绝望，无情的绝望，能把人逼疯的绝望。

无限的冰冷在塔塔洛的心中弥漫，死亡，全家人的性命，无间，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点。

鸿沟，天与地的鸿沟，当他以蝼蚁的身姿抬头望天时，他身旁的巨人正对着天地万物宣告，天空属于他的。

除了绝望，塔塔洛找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他想疯狂，可跃升的理智这时候无法泛起丝毫的念头，只有更加理智的去看待那份绝望。

宣称？

为什么那恶魔能够宣称？

血脉？身份？地位？

他是神的造物！

难道我就不是神的造物吗？

塔塔洛的灵魂理智的疑问，又理智的回答。

因为他是恶魔之子！

因为他是神先造的物！

因为他曾经处于天上！

因为他曾经被神所爱！

所有的肯定在理智中化作否定，一切的合理都是不合理，塔塔洛绝望的眼睛竟然崩裂出血泪。

我是土中长的人！

我也被神所造！

我虽然居于地上！

但曾经我也身居乐园！

我也曾经被被神所爱！

好端端的人，眼睛突然流出两行鲜血，哪怕经历过无数噩梦，李林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说的过头了？”

难得疑问，是李林对另一个自我的询问。

“哥哥，太慢腾腾了，直接大卸八块多好，费这劲，都能砍几百个了！”

“我有病，精神病…”

李林喃喃自语，他无比后悔，后悔怎么会想和他的病根交谈。

“别念咒，我走！”

李林才刚刚念叨一句，另一个自我立刻被吓得消失了。

就当李林想要继续自我拷问时，突然他的眼睛瞪了起来。

人是什么？

人就是这样！

这不是李林听到的回答与疑问，这是他看到的。

虽然很诡异，李林就是肯定他在塔塔洛的脸上看到了疑问，看到了回答，看到了人那就是个无数的生命混合体。

同时李林也了解了原因，他虽然用言语让塔塔洛的灵魂停止了跃升，但塔塔洛的身体，他的细胞的层面，跃升并未被打断。

而现在这种跃升的结果就是，无数的微小的生命正在理解真理，并试图通过进化来获得生存的可能性，他们有的试图独立成为个体，有的试图更紧密的团结成牢不可破的群体。

还有的做出了繁衍的举动，一分为二，还有的做出了进食的举动，合二为一。

皮肤下泛着气泡，如同小老鼠一样在皮肤下四处乱跑，皮质开始变得乌黑，有些聚合，有些部分分裂。

肌肉开始变成了粉色或者红色，血液也在开始变得层次分明，

有红有黄有蓝有透明的胶质。

在这其中，那坚硬的颅骨甚至是牙齿，都好像因为大脑和牙龈跃升的原因在移动。

而在这个过程，战争自然而然的开始，那无数的生命在嘶喊，并且发散着智慧生命能理解的信号。

活着，进食，繁衍，领地，权威，自由…

甚至在这战争的嘶喊中，还有着无数渗人的嘶喊，塔塔洛的双眼变成了李林无比熟悉的眼睛，一个泛着白色火焰，一个通体漆黑。

恶魔，结盟，接纳，灵魂，共生…

李林无限动容。

这就是卑微生命才有的疯狂吗？

为了生存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