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讨契约（1 / 2）

纤细的管道，头顶上无穷的吸力，仿佛被更被压迫的再生一次一样，李林的头被挤压成面条状，最后细成发丝，沿着某条世界的夹缝前进。

恍惚中化作电，顺着电线超越光速的穿过了另一个世界。

“啊！伟大的存在，感谢您的降临，塔塔洛·卡麦恩在此献上卑微的问候！”

幽暗的大厅，暗红涂料画出的六芒星，以及环绕着六芒星的圆环仪轨，镶嵌在仪轨上无数的眼睛，诡异的泛着幽幽的光芒。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清澈无比，没有丝毫的浑浊，仿佛才摘下来没多久。

围绕着大厅的祭祀魔阵，身披黑色斗篷，遮挡着面容，只有阴影的诡异人影绕着圆环逆时针的转动。

在人群外的高台上，同样装扮，身上绣着金线的人影，口中优雅狂热又卑微的呐喊，手舞足蹈。

随着光芒更加的闪烁，手舞足蹈的人影，狂热的掀掉了帽子。

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国字脸童颜鹤发的教授，抽出祭祀用的长剑，对着手臂一痛猛划。

嗤！

鲜血淋漓，那是手腕动脉被割断才能有的强力喷射。

“来吧！伟大的主人，请品尝我的血液，让我们融为一体！”

狂热的呼喊，那是比热恋还要炽烈的追求。

嗤！

虚幻的声音响起，仿佛被生出来一般，发丝一样的头部钻出了世界的缝隙，充气般的膨胀。

头颅，脖颈，躯干，胯部，大腿，足。

一点一点，如同幻象，李林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在人间投影了出来，看上去真实，但虚假的实体。

两个约翰的强度！维持通道竟然需要耗费百分之九十八的力量！

初次降临人间，李林首先在乎的是他的身体状况。

无比的虚弱，虚弱到让李林回忆起了出生后的第三十个白昼，那时候他力量的强度才这么弱。

适应了身体的虚弱，这时的李林才迟钝的准备打量四周，以及突然的一个激灵。

就算是梦，就算心中有抵触，我这工作态度，也太不对劲了！

自我批判，李林顿时精神紧绷，他决定要好好的认真的对待他的第一次契约。

腿，腿，腿。

转了一圈，李林发现他的四周都是腿，套着黑色裤子的，乱七八糟的腿，以及每双腿前都有的一双眼睛。

李林在打量，并且用一直以来强大的精神病的思维在遗忘着看到的一切。

这里没有血腥！

没有血腥！

血腥！

血腥不见了！

确定没有了血腥，李林点点头。

这继昨天之后的第二场噩梦，草中人好像也不那么血腥！

刚刚肯定是我错觉了！

结束了仪式，准备和伟大存在合为一体的塔塔洛，也在打量。

三公尺？

好像高点…但绝对不到四公尺！

那是侏儒吗？

发色银黑，是恶魔中的常见色，看上去不像是贵族常见的紫色和金色…

念念叨叨，塔塔洛突然睁大了眼睛。

等等！我怎么这么想？

那也许不是个侏儒，看上去还没断奶，有些婴儿肥，那是个…小恶魔！

小…恶…魔！

万年都没听过的，会被召唤出来的，恶魔宝宝！

哪家的恶魔父母这么大意…

嘟嘟囔囔近乎慈爱的抱怨中，塔塔洛眼中绽放着火热的光线。

这是千年？

不…

这是万年也遇不到的机会！

恶魔是主，我是仆，那是下水道的老鼠才有的做！

我塔塔洛·卡麦恩，伟大的黑晶学派副教授，是恶魔的主人…不！

又一次的不，千百万的念头，曾经所有的人生智慧，在这一刻，在塔塔洛的心中汇聚成了一句话。

我是恶魔的爷爷！

温柔，曾未有过的温柔，那是塔塔洛对他初夜的妻子，对他初生的女儿，对他自身的身体都没有过的温柔。

“咳咳！小恶魔乖乖，我是你的爷爷啊！”

温柔的话语，就仿佛温暖的初阳，虽然它不炽烈，但它依然能轻易地驱散一切的黑暗。

大厅的魔法阵旁，结束了仪式后的黑袍们同时转过头，机械的如同发锈的铁质木偶，连转动头部都好像很艰难，但他们还是坚定把头转往高台。

而反应过来的李林，也是一样，即便这里是恐怖的人间，他也觉得这个呼唤者有些过于大胆了。

醒目的国字脸脸庞，红润的仿佛少年，只有少许的皱纹，双眼黑白分明，没有老年人应有的浑浊。

若不是苍白的雪发，和不应景的黑色斗篷，这老者怎么看都是个斯文的中老年学者。

说的那么恐怖，我还以为草中人头上长草呢？

看起来草中人长的和现实人类差不多啊！

只不过一个吃草种子，一个吃麦种子！

应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