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梦境（2 / 2）

“啊——”

尖锐刺耳的嗓音，好像充满了痛苦，年轻的女声，突然而诡异的在污红的世界外响起，让自我坚持的李临皱起了眉头。

声音就在微斜的正下方，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脚底，真的就在脚底。

“我是婴儿？在母体的肚子里？”

想要理解眼前诧异的状况，却有更多的疑惑涌入脑海，李临不知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却在他的脑海内挥之不去，又产生疑问。

“母体的头部在我脚底…这方位…”

“生我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算是梦，也相反的过头了！头往下长！”

“海琳夫人，您怎么了？”

陌生的沙哑的声线，吐露的话语完完全全的外语，不是英语的外语，但李临却瞬间听懂了意思，明白无误的听懂。

和母语一样的语言，不需要翻译，切实的母语。

“他…在踹我肚子…我好像要生了！”

“不可能的，早产也不可能这么早，才十个月…”

“人类…应该是十个月…”

“可…您肚子里的，应该要孕育十年，现在应该在分裂的阶段…”

欲言又止，话语的主人好像因为某种状况接受了现实，有些无奈。

“看样子真的要生了，那么我现在叫医生过来为您接生！”

“赶快，我真的要生了！”

诡异陌生的话，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李临接受的很平静，因为他有精神病，做梦又被生一遍很正常。

哪怕生他的自称人类，头是往下长的，他也能接受。

等待被生极为无聊，就算心中有着无数的坚持，李临还是松开了掐着右臂的左手，那是累到手掌坚持不住的自然反应。

“嘶！好痛！哥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愿意放我出来呢？那样我们就可以做一对好兄弟了！”

“为什么呢！”

自言自语中，李临又掐起了手臂，这一次是原来的右臂，不是多出来又消失的那一条，刺激的疼痛中，李临才露出笑容。

他想起了离家出走后，他隔着远处看到他父母日日夜夜找他的心酸，想起了妹妹安慰父母的阴郁，邻居王婶过年为妹妹端的那一盘饺子，热腾腾的。

“我有病，精神病，但我控制的很好，从来没有让我身边的任何人陷入危险，这就够了！”

“对，这就够了！”

念念叨叨中，李临掐的更加用力，直到累到快要松手时，李临才松开了手掌，语气无比坚定。

“假货，你这病根别妄想了，你会在我体内呆到死！”

“哥哥，我说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是真实！你把我放出来，你就没病了！”

“我说过，我有病，精神病，精神病是治不好的！”

“你明明没病的！”

自我的对话还要继续，嘈杂的声音突然想起，随着四周空间的上下移动，影影绰绰的污红液体四处乱晃，李临感觉到他的身体方位改变了，原本竖卧的他，变成了横卧的姿态。

这是做好了生我的准备？

还不等李临想要继续理解状况，无穷的吸力，伴随着脚下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头顶产生，让李临被挤压的有些难受。

再然后，无边的亮光，刺眼的亮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透过眼皮刺进了李临眼睛的深处，脑海一片空白，让李临想要更加用力的闭上眼皮。

嗤！

触感仿佛从水中被抱起，又被裹上毯子，还在与刺眼光芒对抗的李临知道，他已经出生了，这梦境已经进入了下一阶段。

现在，他应该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了。

没有想象中被拍打的状况，嚎啕大哭的准备自然也不需要，呼吸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进入鼻腔，不合常理的梦境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展开。

睁开眼睛，刚想要好奇的看一看四周，身边就传来了虚弱的话语。

“医生，我能看一看他吗？”

“当然，您是他的母亲！”

晃动的视距，还没有等李临看清所处的环境，他的眼中就出现了一片金色的发丝，还有一张苍白虚弱看起来有些大，又有些美的脸。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虚弱的脸庞上，有些干裂的嘴唇，发着温柔的感叹，好像极为费力，有些恍惚。

这是我梦境中的母亲？

原来她头是长上面的，那就是说是我不正常，在她肚子里头是朝下的…

果然，我有精神病是正常的！

因为还未出生，我就不正常！

李临恍然的看着眼前的脸庞，好像生产后虚弱的连动一下都费劲，却在费力的看着他。

“您可以为他取个名字，这是老爷的优待！”

莫名的话语，从襁褓的背后响起，让李临哪怕自觉梦中，也很不快。

“李林！”

并未被话语影响，苍白的面容好像因为这个名字突然充满了血色，就那么温柔的映入李临的眼中，随后这温柔充满了坚强。

“李林·贝利亚尔！我的儿子，哪怕不是魔王，只是上级的混血，也要自由自在！”

小小的眨着眼睛，李临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次的梦境为什么会是这样，血腥的画面没有出现，却出现了温情的一面。

就算是混乱的话语，也掩盖不了的温情。

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所要传达的信念传达之后，那苍白的面容虚弱的后倒了起来，金发洒满了枕头，眼睑缓缓的闭上了。

只有一句念叨，好像是沉睡前不甘的余音。

“我的儿子，定要让你的畏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