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谋定而动(2 / 2)

不过许连横确实是自己吩咐人叫过来的,有些关系总是需要打点,自己只能走兵部那边的人脉,但是许连横是大房那边的,大房又是吏部尚书的嫡女,打点关系也更好入手。

“我出国子监的时候好歹是个案首,换到外面怎么说也要比外面的举人有些含金量,我托人也只能找到魏亲王,你那里我知道有些人脉,帮我跟人提提南下做个县官如何?”许连城是吩咐人的语气,在少年耳朵里怎么听都有些扎耳朵。

“累死累活找个人,就为了不见你这张脸,我真没觉得能让我心情好多少。”许连衡摇摇头。

“啧,我最近听说这几天买菜的伙夫总是会送回来些本子,就是可惜不知道是哪个订的。”

“好说好说,能不能办成也不在我,总得要看空缺。”许连横赶紧应了下来。

转而许连衡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许连城,“我倒还是忘了你还得守孝,不过那次我先磕头也是因为你身子骨实在不好,没说这事过错在我,你也别埋在心里过意不去。”

“你要是真心希望我娘亲走的安心,我不在意,”许连城也没说在不在意,只是找了个双方都能下得去脸的台阶。再怎么说,不能亲手捧着灵牌送丧,这心坎儿也难过去,“中秋那天晚上不如同游鎏阳湖,昨晚问过了,东区的主事请了戏团,有兴趣的话带着大娘同去也无妨。”

“真没意思,本来看你昨晚出了门找个茬子,你倒是聪明,先回来找娘亲赔罪,”也没理会许连城的邀请,少年语气带着几分不爽,吐出来嘴里的鸡骨头后就出了门。

少年来如风去如风,不过乘着这段时间,许连城也嚼完了盘子里的青菜,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没有肉吃的午饭。

许连城也是做过科举殿试的梦的,毕竟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得意谁不想有,只是对比那些个国子监苦读十年二十年的人,再怎么天纵奇才,也得对自己有个数。

自己虽说是案首,但向来不是那种天纵奇才的人物,研学这种水磨工夫的事情,大概是做不过来的。

不过生来就是官家人,学术上的成就又在国子监有迹可循,在官途上还是易于开路的,只是想往上爬,就得多费些脑筋了。

从事官途,许连城几年前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当时是因为有个大款兄弟太豪横,从没对钱有过发愁的时候,也就这两年才晓得钱多的好处。

但是总不能只经商,有一个足矣,许连城瞧着穆庆晨都不太像是个会混官场的,自己虽然也大差不差,但只要外面镀个金回京弄个闲散官职就行。

但是现在许连城有了些考虑和打算,弄清楚一些缘由。亦或者,把握住某些节点……

就好比前十几年京城大乱,以往被税收压着市场都没法儿做起来的坊市,现在吸收起来金子跟水一样越聚越多,颇有一种开辟新世界的趋势。许连城相信自己只要攥紧某些转折点,如果可以落实,那么毫无疑问,可以得到更多。

京城的人力车,江南的纺织机,各种新东西也逐渐面世,在许连城的眼里,那里都像是白花花的银子。

曾经国子监上学时去工部游历,也曾见识发明工具与其造价的高昂。虽然这些工具对于现在各行各业的发展都有举足轻重的推动性,但自从女帝上位后,每年在军费上面的开支太大,以至于工部都几乎停转。现在工部每年的工作甚至都只有修缮各地古迹房屋。

虽然秦牧帝的举国匠之华恋天工地巧是败国之举,但在许连城于国子监所坚持的派系里,都是极为坚信此举有行利民之事,而非单纯的耗费国家底蕴。

也许是为了一些事,也许只是单纯的享受财富的积累,终于在这个时候,许连城决定迈出去第一步。

而许连衡出了门去就是直奔每天送菜的后门。许连衡怎么都不明白这便宜哥哥怎么知道自己偷买小人书的,但是在拿到今天的小人书后还是送了一口气。

至于许连城拜托许连衡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难办,母亲丧葬怎么都得守孝三年。但是这哥哥也有些无情了些,二十年陪在母亲身边,最后与世长辞竟然去关心自己的仕途。

也不能说这便宜哥哥做的不对,但不管怎么想,心中都有些愤懑,但又无处发泄,想找个人说话竟然也就只有那个便宜哥哥。

不过看在二娘曾经无微不至的看顾和照料的份儿上,许连衡还是打算跟自己的姥姥家提一嘴,虽然现在那便宜哥哥不太可能提灯上位,但先留个名还是有些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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