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烛长明(2 / 2)

杨开复一向与庙堂上的朝臣关系微妙,也就跟那个吊儿郎当的洛鸣王处的不错。每天都能有十几道弹劾的折子送往宫中,甚至在女帝初登基的时候挑了一扁担的折子,一个挨着一个儿的把朝官弹劾了一遍,功劳过错统统都给女帝递了折子。所以大秦朝官基本瞧见这个杨愣头青就会脑瓜子疼,莫名其妙就被打小报告惹一身腥臊实在让人厌烦。

“陆大人可瞧见陛下扔下的那折子说些什么?”此时的卢和为工部和御史解了围,显然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工部。

但真要说一国的吃穿用度向来是离不开工部户部这俩难兄难弟。

而卢和的在朝堂上的位置略微偏僻,有些东西也向来难以第一时间知晓,这时询问倒也合事宜。

“还不都是因为那苏州的州牧,啥事情不说,没过几日就要递一次请安贴。”陆大人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毕竟那推举苏州州牧的就是自己,也难怪女帝直接把折子扔到了他前面。

连着几日早朝女帝都没做过什么言语,即便是朝权在握的群臣也难以揣摩圣意。

礼部尚书这时候开了口,“女帝无疑是想快些解决了今年的征收问题的,但这事情户部也急不来,我看倒不如先说说陛下的婚嫁,总好过皇室又断了代。”

如今的礼部大体是从当初的国乱中缓了过来,归功于女帝推行的“徙王令”,礼部如今在大秦八州行事基本无阻,甚至顺带平定了各州匪患。这也就让有了平定之功的礼部考虑起来安定国运的法子。显而易见,如今一国之君的嫁娶在凝聚国运上是目前看来最有效也是成效最显著的法子。

“要本王说倒不如接请德盛王子嗣,女帝终究是女子,即使有了后代,这江山也依旧是换了血脉改了姓。”红袍蟒衣的滕王否了礼部尚书的提议。

滕王是少数几个没从京城外放的国亲,而现在在滕王位置上的穆矩论辈分是要比如今的长明女帝高上两个辈分,但由于是旁系的缘故,滕王如今也就是个空架子,只有享福的命。若非当初趁乱拿到手两支万人军的虎符,如今也难进入朝廷议事。

礼部尚书亦是心知此事于礼不合,但不管如何,现如今女帝婚事于国势于天下确确实实都将有助于镇压国运。

二十多年前的政权动乱祸国殃民十几年,三度新君登金銮,却没有一位能在在位时稳住国势。祈琳太后避祸扬州后,长明女帝登基,才堪堪稳住国运消散。

“本公倒是认为景林说的有理,”定国公看向滕王,“只是国运一事也马虎不得拖延不得,礼部尚书倒不如先派人去江南向祈琳太后请安询问一二。”

礼部尚书没能想到定国公能为自己言语,心下不免有些疑惑。

女帝登基,自然是他们礼部,吏部需要一些变革提高地位结成的派系推举上去的,加上左右两位宰执,无异是在官场上稳压了这些兵部,公爵这些宗族派系,虽然长明女帝亦是出身皇室,但奈何兵权是没有一点办法拿到手里。

登基四年,女帝未尝没有一刻想拿下兵权,但大小虎符都在亲王公爵之手,兵部更是那些只懂武力的蛮子,向来认为女子难以当家,若非其中几位女将制衡,怕是兵权彻彻底底完全落入了亲王派的手中,女帝也就成了个凳子上指手画脚的稚童。

礼部尚书观望着定国公几人,想看着其他亲王的态度。

然而却未尝有亲王公爵反对,礼部尚书也不好再不言语,只好先附和两句,打算以后同定国公再行商议。

不多时,一行人就走出了宣正门,作辑相别。

礼部尚书眉头紧皱,目送几位亲王公爵离去之后,也不曾离开宣正门。

“黄大人,可要去那教坊司,昨个儿梅花魁唱了个新曲儿,不如同去?”略闷的声音从礼部尚书身后传来,不用回头都可以听出是工部尚书。

“陆霖俞,怎么说你也是一部尚书,若是杨御史在此,怕不是要参你一本!”黄景林痛斥。

“这听曲儿的银两可得陆大人你来……”

“就是可惜了,今年的花魁还没出面儿就被魏王的长子砸钱赎了去,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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