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里不一(1 / 2)

  他这一席话,却是真真说到了梁帝心坎上。梁魏相互制衡百年,彼此都想消灭对方一统天下,可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要彻底推翻一个国家谈何容易。梁帝心底一番权衡,承认自己是有些心急了。这才放缓了容色,道:“淮安说的是。世子是我梁国的客人,怎可不好生礼遇,有失我大国风范?延寿,以后这类无稽之谈不许提了。”

  皇帝发了话,众臣只能唯唯。出了朝堂,虞淮安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虞家本就位高权重,如今他又与南魏世子交往甚密。若稍有不慎,保不齐就会给整个宁南侯府扣上个通敌的罪名。

  他每日处理公事已够劳累,偏生许即墨那臭小子从来不知“安分”二字怎么写,净会给他惹事。虞淮安出了宫门坐上回府的轿子,冷着脸吩咐了句:“去,叫世子速来见我。”

  与此同时,这场风暴的中心南魏世子许即墨,正枕着手臂在侯府内最大的桃花树上假寐,浑不在意桃花落了他满身。

  “殿下,殿下!”服侍他的老宫女绛珠站在树下,压低了声音唤他,“您快下来吧!给虞大人瞧见又该责备您了。”

  许即墨丝毫不为所动:“再吵,孤便同虞淮安说,他书房那只青釉八棱瓶是你打碎的。”

  “殿下那明明是您......”在自家小主子的暴政下绛珠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绛珠是乖乖闭了嘴,偏生有些人不怕他这一套。

  “殿下,您可叫奴才好找。”一道苍老却略显阴柔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许即墨闻言终于睁了眼,偏头从树枝的间隙向下看了看。果不其然,来人是自己心腹之一全公公。这人跟自己一样是南魏人,原是一直在魏帝身旁陪侍的。六年前自己入梁为质,跟着的少数随从中便有全公公与绛珠。共尝了六年的辛酸艰苦,对这些人许即墨是完全放心的。

  许即墨叹了口气,抖了抖衣摆坐起来。他还未及冠,一头黑发只以发带高高束着,如剑的眉直插鬓角,鼻梁峻挺,分明是锦衣玉食的公子,深邃的眼眸与淡而薄的唇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与戾气。先前躺着还不觉得,他这一起身,登时便有了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年纪无关,是帝王贵胄与生俱来的雍容气度。

  “全守道,何事?”

  “殿下。”全公公恭敬地行礼:“方才退了早朝,虞大人正在书房等您呢。”

  “哦?”许即墨一挑眉:“不去,叫他等着。”

  “殿下!”全公公真是操碎了心:“殿下还是快去吧。虞大人面色瞧着不大好,许是早朝上出了什么事。如今咱们在北梁......”

  “在北梁寄人篱下,需仰虞大人鼻息,不比从前在南魏为尊。”许即墨替他说完了,“孤知道了。你说过很多遍了。”

  全公公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因此也不过分避讳:“您既知道,为何还故意总做出此等......”他仰头打量着许即墨被树枝刮蹭得不成样子的衣衫,“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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