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秋水镇26（2 / 2）

在秋水镇的最西头，住着姚员外一家。子晔小时候，便听说，姚员外家十分富有，算是秋水镇有名的富贵之家。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十分常见，可姚员外却只有一个妻子李氏，并未纳妾，据说李氏不能生育，姚员外三十好几了，也未能得一儿半女。这常常成为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些穷苦的老百姓甚至引为慰藉，“发财不发子，发子不发财，这世道还是公平的啊”。

时隔八年，姚员外变化不大，看上去还是三十多的样子，为人十分和善谦逊，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撞鬼的是他的妻子李氏，此刻正坐在床头，抱着个布娃娃，形容枯槁，精神恍惚，头发凌乱，两眼无神，眼袋高高隆起，脸色发黑。

姚员外招呼子晔二人，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大概半个月前，夫人开始撞见鬼，而且频频噩梦，睡不好觉，也吃不下饭，很快便折磨得不成人形。说来奇怪，这鬼只有夫人能看见，我和下人都没见过，据夫人的描述，这鬼应该是个男童，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总之，夫人每次见了都特别害怕。”“不，你不是我儿子，你是小鬼，你想要害我！你们都想要害我！”

姚员外正在讲话，李氏突然发了疯，将手上的娃娃丢出来，恰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夫人。”姚员外没有生气，将娃娃接过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又去柜子里取了一个不一样的娃娃，送给李氏。

“别怕，这是我们的儿子，不是鬼。”

姚员外安抚好李氏，担心她一会儿又发疯，便将子晔二人请到客厅，一边沏茶，一边替夫人道歉。

“让二位见笑了，我夫人最近状况不好，脾气比较大，还请多多包涵。”

子晔坐得端端正正，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恕我冒昧，令夫人方才提到儿子，您二位的儿子….”

子晔不好往下说，他不知道如今姚员外是否已经有了儿子，或者他的儿子是否安好。

姚员外很快接过话题，“实不相瞒，我夫人身体不大好，曾几次流产，她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希芜一直觉得这个活儿不简单，便问道：“那这半个月里，你有没有请过其他高人？”

“高人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可不知为何，不过三天，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员外说话间，已经沏好了茶，给子晔和希芜各倒了一杯，招呼道：“二位喝茶。”

茶色清透，如红酒一般，透着股野果的清甜味道。

“真好喝，这是什么茶？”希芜就喝过青禾泡的茶，这茶水比青禾泡的还好喝。

“这是虞山茶，乃是虞山的玉提子和虞美人混合而成，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果味儿。”

姚员外对于茶道很有研究，但希芜不管这些，而只管好不好喝。对于姚员外的话，如同耳边风，眼睛虽是看着对方，却实际上瞟向了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