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约?(1 / 2)

“什么?婚约?和谁?”武生刚吞下的一口鸡汤直接喷了出去,满脸震惊之色,一直在身边默默听着众人谈话的许鹿握着衣角的手不知不觉中攥的通红。

武徐风一脸无奈的擦了擦被武生喷了一脸的鸡汤,重复道:“灵符门,白灵儿,白坤的女儿。”

灵符门,这个武生知道,那是和他所在的藏剑山庄同为蛮荒十大宗门的最末,以灵驱符,祛百病,封妖物,以符箓制敌,虽为十大宗门之尾,但这么多年的底蕴沉淀,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宗门中藏着多少高阶的符箓。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灵符门门主与父母交好,有着过命的交情,在藏剑山庄被袭的那一日,灵符门倾巢出动,第一个来支援,算是勉强保护住了藏剑山庄的底蕴,日夜不停地保护着整座山庄,直至几日后小叔归来才离去。

想到这里,他忽的沉默了些许。

“怎么,不满意?你还没看到那女娃长什么模样呢?不过绝对丑不了,且不说白坤本身就俊俏无比,他娘当时也是美艳无比呢,一袭红色绫罗使得犹如天仙下凡,啧啧,你是不知道啊。”

武徐风忘我的伸出两只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

却感到身后传来一阵阴风:“不知道什么?嗯?”

武生无奈的捂着额头,转过头去,不再看又挨打的小叔,转身离去:“我先走了小叔,妗妗,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再过一个月就是你们约定的婚期了,你最好提前认识认识人家,免得到时候结了婚不好意思下手,哎,别打了,别打了!”

身后的身影越来越小,零碎的脚步在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却是许鹿站在身后,脸上似乎带着些许扭捏,他轻轻一笑:“怎么了小鹿姐,我俩可是一同长大的,就连你现在都有话不能说了吗?”

许鹿脸上一阵绯红,柔声道:“少庄主,下山能不能带上我?我怕,我怕你没人照顾,生活不方便。”

武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鹿姐,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啊,你瞧瞧我这体格,照顾自己绝对没问题的啊,你放心好了。”

“可,可我不想待在山上,我们一同长大,你走了,你走了,就没人陪我了,而且,我也想看看山下的风景,长这么大,还没出去几次呢。”许鹿的脸又红了几分,低头小声说着。

眼见武生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她一时着急,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因为有婚约了,不想要姐姐了,所以才这么犹豫?”

武生连忙道:“怎么会,那毕竟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怎么能取代小鹿姐在我心中的地位啊,那行吧小鹿姐,你就去和我叔叔妗妗说一声,要是他们同意,那你我就一同下山。”

“一言为定!”许鹿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嗯。”武生点点头。

“这是储物袋,蓝色的这是固元膏,诺,这个,青色的这是辟水丹,还有这些,补血的,多吃对身体好,这个,受伤了以后外敷的,适合轻微伤,还有这些,这些.........”

武徐风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宛如一个老母亲在嘱托即将远行的儿子,武生心底划过一抹感动,自己的小叔一向不关心生活中的各种事,就连宗门内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大师兄来掌管,好在剑庄封山闭门谢客,没有太多繁琐的事情。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嘱托完。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武生的手,夜空中的月光挥洒在三人身上,好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白色衣衫,温暖明亮。

“生儿?”

“嗯?”

“小叔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刀来着,你,是因为那件事的缘故,改练的剑么?”武徐风面色平淡,静静看着自己这位天赋卓绝的侄子。

却不料武生自嘲一笑:“山庄都被屠了,还练什么剑,我要用我爹娘的剑,将那些始作俑者的头颅狠狠地割下来,祭奠我剑庄门人和我父母的亡魂。”

武徐风沉默了半晌,轻轻在他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柄古朴的长刀,长刀之上生满了锈一样的污渍,连带着刀鞘,仿佛一个刚从井里捞上来的老物件。

他郑重的将这把刀递到武生的手中,认真道:“生儿,一切全凭你心,刀用着锋利,剑用着爽快,无论是用刀用剑,大哥和大嫂都不会怪罪与你,你虽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但我们剑庄的箴言是什么?”

“仁者心怀慈悲念,勇夫志存豪情间。

君子隐士藏于山,行事只凭手中剑。

诗词墨客行笔翰,浩渺星河势蔚然。

以人心行慈善事,念及苍生响钟鸣。”

“下面的那两句呢?”武徐风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叹了口气。

“下面的两句?”武生不明所以,仔细回忆着,可山门前的石碑上刻录的明明只有这些啊。

武徐风回眸,脸色严肃起来,静静向自己这个侄子:“藏剑山庄的箴言从来不是完整的,也从来不是强制的,石碑上刻的是我剑庄弟子终生所信奉的信念,而未填充的那两句,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山庄弟子六百余人,无论是入世下山,还是说隐山苦修,他们都有自己的道路。”

“而你,武生,作为剑庄唯一的少庄主,你和他们不一样,却又一样,你必须要为了你惨死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为山庄死去的三百七十二位门人报仇雪恨!”

“你的道路就在脚下,可怎么选择走这条路,却是需要你自己选择。”

“我想,等你哪一日能填补上这箴言中的最后一句,你才真正有了给你父母报仇的决心吧。”

“言尽于此,武生,早些休息。”武徐风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朝颜轻轻抚了抚武生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孩子,让你受苦了。”

武生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久久发呆。

藏剑山庄开山的消息像一块石头,砸向了沉寂已久的蛮荒大陆。

无数的势力心思各异,或是心怀鬼胎,或是忧心忡忡,自然,也有欣喜和八卦。

“喂,我说,藏剑山庄突然开山,不会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入侵山门的凶手了吧?”

“依我看不是,况且就算是找到了凶手,那又怎么样?现在的藏剑山庄还能算是我蛮荒大陆十大宗门之一吗?以前贵为前三的藏剑山庄,现在可算真的没落咯,没有了武庄主和他妻子的藏剑山庄,就只剩下一个躯壳,一个任人宰割的没落门派罢了。”

两人吃着肉喝着酒,正兴致勃勃的说着,上菜的小二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二位爷,这些话还是不要在我们这断剑城中说了吧,您看看周围人的眼神,不觉得瘆得慌吗?”

两人环顾着四周,却见周围的,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以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看这两人,两人顿时静了下来,低头吃饭,不敢再多说。

角落里的白衣男子静静观察着这一幕,眸光闪烁,有些讶异道:“青莞,这是为何?”

身旁的青衣侍女轻轻一笑,说道:“公子久不出门,有所不知,这断剑城乃是藏剑山庄山下的十城之一,受剑庄人庇护。”

“而且,奴婢闻言,这剑庄弟子行侠仗义,乐施好善是出了名的,小到宰杀恶兽,帮百姓找失散的孩子和财务,大到剿灭山匪,劫富救贫,只要是城中的百姓有所求,他们就会尽自己的所能来帮助他们。”

“‘手中有剑平天下事,心中有情济天下民。’这可是这十城百姓自发喊出的口号呢。”

白衣男子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笑道:“倒真是个让人敬佩的宗门呢。”

两人谈话间,却听到身旁再次喧哗起来。

“嘿嘿,这些外人胡乱猜去吧,依我看来啊,这是少庄主的婚期到了,这是要去提亲了啊,哈哈哈哈。”粗犷的长髯男子喝下一大口酒,大声道。

“提亲?打铁的,你这又是哪来的小道消息啊?你在这乱说,小心我们揍你啊,快,仔细说说。”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藏剑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咱们得武庄主和那灵符门的门主白门主,两人可是刎颈之交啊,哎,那日山庄被袭,那白庄主可是追杀了那群凶徒二百里,却不料追击途中凶徒暴起,白门主重伤,要不是四象宗宗主赶到,恐怕白门主也要交代到那里啊。”长髯男子说着,手中的酒杯砸到桌子上,砸的粉碎。

刚刚还热络的氛围在这一刻冷寂下来,人们皆是面露愤懑之色,却又无可奈何。

官差模样打扮的人冷笑道:“真不知道我藏剑山庄惹了谁了,一向与人交好,从不搬弄是非胡作非为,到落得个这种下场,那玄魁府无恶不....”

“好了大山,别说了,隔墙有耳!”长髯男子打断了他,继续道:“说这些干什么?今天开心的日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刚才说到哪了?”

“白门主和武庄主交好那了,快继续。”角落里的青莞忍不住,提醒道。

却见众人面色怪异的看着这幅生面孔,哪来的小姑娘,这么八卦,青莞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所以啊,两人就定下了娃娃亲,也就是婚约,咱们得少庄主和白门主唯一的女儿,到了白家姑娘及笄之年,两人就成亲了,这么算来,日子也不长了,看来啊,咱们还有机会能喝上一壶喜酒咯。”

“此话当真?倒真是件天下的好事啊,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那白家的姑娘好不好看,配不配得上我剑庄少主啊。”

“.........”

“噗。”角落里的白衣男子刚刚喝进去的一口酒水一下子吐了出来,满脸错愕。

“什么东西?青莞?我没听错吧,他们说的是灵符门白家的女儿?我妹妹?”

青莞抓了抓头,犹疑道:“好像是没有错诶,好像就是小姐。”

“怎么可能?连外人都知道,我这个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假的,一定是假的!”白衣男子目光无神的看着杯中的酒,却是一点继续喝的心思没有了。

你这哥哥?哼,几百年不回家的哥哥,青莞嘟着嘴,正想吐槽两句,却忽然听到门外的惨叫。

“给我站住!停下!放下我的孩子,快放下!谁能救救我啊,帮帮我啊!”

大街上传来一阵骚动,惹的酒馆内的人们立刻走了出去。

穿着麻色棉衣的妇女被一脚踹出,魁梧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蛮横之色,冷笑道:“你的孩子?现在归我了!”

妇女蜷缩在地上,膝盖已经磨破,两边的手臂上满是细细碎碎的磨痕,不断流着鲜血,她却是像没有感受到一样,见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撼动男人,她一只手捂着肚子,爬行在地面上,不断地向着四周磕头求救。

“我看谁敢?!我跑马帮就在对面那个小山上,谁要是敢给她出头,哈哈,我跑马帮就敢杀他全家,男的烹了,女的尖了!”

周围的人群骚动,跃跃欲试,却显然被这男子的一番话镇住了,一时间面面相觑,犹豫不前。

“你,你跑马帮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可是剑庄庇护的断剑城,没有剑庄,我们城主府也不是你们能惹得!”却是刚才酒馆中的官差打扮的男子站了出来,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子,他也是心中暗暗打怵,双腿发抖。

“哟,还真有不怕死的?”魁梧男子眯了眯眼,走到他的身前,高大的身材盖住了差役眼前的阳光,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片黑暗盖住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男子的声音冰冷,轻轻一握,手上传来骨骼的噼啪作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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