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碎镜面(1 / 2)

一处诡异平原,借着月光的沐浴能够看到——所有植物都沾染着一层漆黑,残破不堪的木屋坐落在平原心脏位置。

木屋内点着微弱烛火,李道修倒在狼藉的地板。

看着陌生的周围,他即刻断定自己是穿越了。

破碎不堪、扭曲着的记忆与剧痛难忍的大脑让他只能回想起一个名字--布莱泽。

是这具身体的名字吗?

“博.....卟....布莱泽。”李道修本能地说出这个名字的发音,他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语言,但自己会说代表语言理解是完整的。

“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就叫布莱泽吧…”

他嘀咕了一句,随后借着墙壁缓缓撑起身,腹部阵阵痛感传来,好像数十年没有进过食物一般饥肠辘辘。

凭借散落在木质地板的镜子碎片,他看清了自己:二十岁左右的男人。

布莱泽的右眼框如同漆黑深渊般空洞无底,稀罕的银发中夹杂着几丝猩红血迹,似乎经历过某种钝物撞击。左手则失去了一根无名指。

随着自己的感官苏醒,阵阵疼痛自胸口袭来,他脱下沾满泥土和血液的白衬衫:

一具强壮且惊骇的躯体展现在破碎镜面中。

手臂、胸口、双腿,躯干,遍布各种伤痕,好似被猛兽光临过。

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过这种创伤后居然还能继续生存,是什么样的意志与身体才能达到?

布莱泽捏着衬衫的两角,使劲抖了抖——虽然这么做没有办法把它弄干净,但至少看着从非常脏的程度恢复至有些脏。他重新穿好这个类似维多利亚式风格的衬衫。

他双手握了握拳,继续审视着身体,尝试寻找自身还有哪种缺陷。但好在并未发现更多,松了一口气。

左手因失去了无名指,导致无法过于用力,胸膛上的伤口如果再不进行处理,过了今晚就会感染发炎…那可不行。

云杉木制成的天花板与墙壁已经腐烂并散发臭味,在黑色平原强烈风暴下,不超一天,这木屋便成一堆废墟。

这种情况必须即刻转移。

布莱泽快速搜查着整个屋子,找寻任何有用的物资。

摇摇晃晃的木桌上有本仅剩几页的羊皮日记,跟一枚金属制黑色义眼:惊人的工艺品,眼仁位置则镶嵌着一枚类似黄金的矿石。整个义眼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东西一看就邪性,真的能帮自己恢复视力?

里面夹着一张手绘地图、一张密封的信件。

打开信件,上面写着:

致布莱泽先生:

您好!我们得知您擅长遗迹考古学,探索过数座旧时代遗迹,且收获颇多,特此邀您加入雾墟会,一同触碰那无上超凡。

如有意愿,请凭此函前往雾都——皇后区斐隆街72号,无时限。

致此

康斯坦丁·杰尔波特呈上

一封邀请函?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雾都在哪.....当下无暇顾及,便收起了这些。

布莱泽在脚边发现一把老旧双管猎枪,还有一小盒弹药:里面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他干脆将包装盒扔掉,把剩余的四颗弹药塞进胸前衬衫的小口袋里。

枪身泛起锈皮,做工粗糙且简陋,精密微小地刻着——扎克工业。

他严重怀疑,这破枪极大可能会炸膛。

门口被重物抵住,似乎在抵御外面某种东西。

风暴?或是野兽?

旁边竖着一把长刀,刀鞘是用某种生物的皮肤制作而成的,刀面则涂抹着一种未知的油,带有涩涩苦药味。

剩下的只有吃剩的食物残渣和垃圾,已经腐臭。

清算好一切的他借着微弱烛光,慢慢翻开日记:

6月8日:马上就要与我日夜思念着的莲相见了,这次遗迹探索还算顺利,我在白银时代的遗迹内收获了一枚金属制眼球,竟然能够恢复右眼视力!

6月9日:这里天气该死的恶劣!我必须尽快撤离!我的妹妹还在等我。

6月10日:猎枪的子弹已经快打光了,那该死的畜生居然知道为伤口止血!该死的扎克工业…子弹的命中率极低,至于后坐力——像是被一头公牛撞倒一般!等我回去,就立即向安全与管制委员会举报这三流工业。

他立刻看向周围,有风从墙上的弹孔中穿透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6月13日:莲,请原谅我。

他看着日记到了最后一篇,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与恐惧不断涌上心头。

莲是我的妹妹?野外考古是自己的工作?怪物在外面?

他有无数疑问想要解答,前提是活下来。

羊皮日记和羽毛笔、猎枪与钢刀,十六发猎枪弹药,黑色义眼与一瓶水壶,这是他在身上跟木屋找寻到的所有可物品。

屋外依旧吹着大风,门口挂着的黑色特制斗篷应该就是为当下环境准备的。

眼看木质天花板已经昏昏欲坠,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不管屋外是什么危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再不补充水与食物,迟早会饿死在野外。

屋外传来阵阵骚动,他立即想起日记本记录的危险,是野兽吗?亦或者是怪物?

总之,不处理掉它绝对会横死屋内,与它正面对决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布莱泽披上斗篷,手持猎枪,腰上别着长刀,缓缓移开重物并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整个过程已经尽最大可能不发出噪音,免得惊动外面那家伙。

屋外的世界是一片漆黑与神秘。

那个动静再次传入布莱泽灵敏的耳朵,借着几丝月光看去:声源来自左手边黑色草丛内。

布莱泽马上持枪对准草丛,果然,一头身形类人的生物从里面缓缓爬了出来,它一身的银鬃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但他可不能被这艳丽的皮毛迷惑住,而无视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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