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答非所问，小书生气急，稚嫩的脸庞迅速涨红。

小道士急忙上前，拦住小书生，看着二先生，一字一句说道：“听说，前几天山主在大宁都城洛阳收了第三个徒弟？”

二先生眼神一凝，他看向小道士，也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说些什么？”

“二先生，魔神之子觉醒，世间必将大乱，高山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小道士说道。

“你的意思是，家师新收的弟子，就是魔神之子吗？”

“是与不是，我等见一面便知。”

二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家师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们想见便见。”

“可是魔神之子…”小道士还想说什么。

二先生斩钉截铁将其打断，看着三人说道：“我新来的小师弟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魔神之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小师弟。”

“万一他真是魔神之子，高山这么做，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小书生紧张无比。

“山主自有安排。更何况，你们几个就代表了天下人？你们还不够格。”二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肯定我小师弟就是魔神之子，那你们便自己去验证。”

“二先生挡在身前，我等又怎么可能登上高山，又如何验证？”小僧摇头道。

二先生轻笑一声，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骄傲从心底涌出，他说：“事实上，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登上高山。”

二先生没有理会三人脸上露出的不以为然，他轻声说道：“按照山主定下的规矩。我小师弟需要在成年之时，离开高山，成为高山的入世之人，堪破红尘，于人间历练。五年之后，小师弟到底是不是魔神之子，你们自行判断。”

小僧犹豫一会儿，又和小书生和小道士对视一眼，最终三人沉默，回头看向隐藏在风雪之中的那人。

一个雄厚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尊敬于风雪之中响起：“那就如二先生所言，我们便等上五年。”

“如此甚好。”二先生满意地点点头。

“告辞。”风雪激荡，一个身影冲天而起，如同一颗炮弹，直接向着远方飞去。

“阿弥陀佛。”小僧无奈，既然已经决定等五年，此时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对着二先生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随即单手执杖，一步一步离开。

小道士对着二先生行礼，随即伸手捏了个剑诀，插在背后的道剑骤然出鞘，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远方，再看小道士，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小书生对着二先生行礼，随即转身迈步，步伐很小，却眨眼间走出百里，嘴里轻声呢喃：“子曰…”

二先生目送几人离开，随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上山。

暴风肆虐，如同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

高山之下，恢复宁静，一如既往。

一名老者抚须，眺望远方，随即爽朗笑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一只大黄狗懒洋洋地趴在老者脚下，跟着老者一起向远方眺望，眼中布满了疑惑与迷茫，除了乌云就是乌云，有什么好看的？

一只苍鹰于空中盘旋，发出响亮的叫声，随即扑棱两下翅膀，落在了老者的胳膊上，用自己的尖嘴捋了捋羽毛，然后昂首挺胸，骄傲地目视前方。

一只雪白的兔子蹦跳几下，血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抱起一根胡萝卜恶狠狠地啃咬，对于老者吟诗没有提到自己，让它很是不满，感觉没有存在感。

老者满意地笑了笑，端起刚刚热好的酒，轻抿一口，随后吐了吐舌：“这是什么酒？这么辣！”

“老师老师，我要那雕！”一名十三岁的少年在老者周围蹦蹦跳跳，揪着老者的袖子，兴奋而又急切地说道，看向老者胳膊上的苍鹰，眼中充满了渴望。

“你要吊，还是要雕？”老者笑眯眯地问。

“老师雕啊！老师雕啊！”少年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停下手中切肉的动作，将菜刀扔在一边，放声大笑。

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合上手中的书卷，将手中的念珠挂在脖子上，温柔而笑。

老者哈哈大笑，笑的开怀，轻轻振臂，苍鹰冲天而起，黄狗轻吠，白兔依然恶狠狠地啃着胡萝卜。

弹琴吟诗的轻声歌唱，喝酒喝茶的陶醉其中，画画写字的有感而作，唯有下棋的执子不语。

这里是高山，世界上最高的山。

高山脚下，风雪肆虐，杀伐凌厉。

高山顶上，春和日丽，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