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聊的日子（2 / 2）

他的老家在C城南边的一座地区级小城，快的话一天就能往返中队。于是，顾家的他，一个月里除了发工资和核算账目，倒有大半个月不在中队。对于这样的情况，部队在纪律方面也不太严厉，只要本职工作不出错，也就不做计较。

有一次我去领工资，司务长多拿了两百给我，他说:“安，你的工作做得很尽心，我也清楚，你买菜从不克扣，确实很难得。我和龚队长商量了一下，今后每月工资给你多发两百，钱倒不多，就是个加勉的意思，希望你一直好好干下去。”

我连忙拒绝说:“不用这样，我本来就应该做好自己的工作，多拿钱我反而心里不自在。”

见我死活不要，司务长又说:“我经常不在中队，许多外出采购的事又要劳烦你替我做，我会申请再给你炊事班里加个人。你借机多锻炼锻炼，明年底我转业了，队里和我，都会尽力推荐你来接替我。”

司务长说的我倒是有点动心，如果接了他的班，我至少能在部队干满三级士官，那样即使复员也能领到一笔钱，回老家后盖房娶媳妇就不会太难。

然后司务长又说:“我听说你一直在自学，不过自学考试应该特别难，不是一时半会能拿到文凭的。你不如下半年去报考党校，只要每周抽点时间去听几次课，进修个大专文凭并不难，这文凭虽然不是国家正规承认的，但在部队等党政机关还是认可的。这样，对你当司务长更好些。”

日子简单而重复，在买菜、做饭中无聊地继续着。

七月的一个周末，我去买菜时，卖菜的老杨请我去他家吃饭。老杨以前也请过我几次，我都拒绝了。他的菜摊上菜类比较齐全，他做人也很正直，从来不短斤缺两，有时挤出空闲还会帮我把芹菜叶子摘干净、土豆削了皮，而价格算得还是比其他人低，所以至从我买菜以来，一直在他家买。

平时菜摊上主要是他两口子和一个请来的人，节假日时，会有另外一个十八九岁学生模样的女孩来帮忙。这女孩眼睛大大的，样子显得清纯大方，算得上漂亮女孩一个，是老杨的侄女。她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除了过年很少回来。

我对漂亮女孩一向不好意思正眼相看，可是有时偷偷瞄她，经常遇到她也正在看我。

那天老杨两口子邀请我特别诚恳，说没有别的意思，认识这么久了请我去家里吃顿家常便饭而已。我以为他们只是想和我处好关系，而请我吃饭。就回答说:“用不着的，你们做买卖这么厚道，人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我会一直照顾你们生意的。”

老杨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想请我去家里坐坐，我还在拒绝时，那女孩开口说道:“又不会把你吃了，这么胆小。”说完似笑非笑，又似乎有点生气。

我心想:“罢了，去就去吧，人家这么诚恳，不去反倒不好。大不了买点礼品，也不去白吃就是了。”

快中午的时候，我把饭菜安排妥当，交给小李和小张，然后走出中队，老杨的车子已经在那里等我。

老杨家在城东一处郊区，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原来他家因为拆迁刚搬入了新房，今天是庆祝乔迁之喜。

吃过饭后，那女孩提出要带我去转转，我心里倒是愿意，但从没和年轻女孩独处过又有点不好意思，怕她又说我胆小，我只好依了她。

她带我上到五楼打开一处房门说:“这是我家的新房子，只是还没有装修，进来逛逛吧！”

这房子四室一厅，挺宽大。我来到阳台上站着，她跟过来说:“听我婶子说，你家里有个哥哥和妹妹，你以后还打算返回老家吗？”

我不敢看她，向着一边说:“应该要回去吧，毕竟父母养了我这么大，我怎么能离他们太远呢！”

她停了一会，然后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又问:“你觉得我好看吗？如果我想和你相处，你愿意吗？”

我的心跳得厉害，想不到这女孩这么直接，她愿意和我相处，难道我还能嫌弃什么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一阵发烫，然后冲她点点头。

她似乎有点开心又似乎有点忧虑地说道:“不过，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如果愿意，将来就要生活在我家。”

这不是要当上门女婿吗？那时的我有点大男子主义，总觉得这种事很不光彩。何况父母会同意吗？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却留在这遥远的南方，一年甚至几年难得见到他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