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欺欺人（1 / 2）

好你个陈佑其，汐长老不在的时候你直接上手，汐长老一来你居然跑了！

他在做什么，又想着什么？

“我去散散心。”

敖璇扔下一句话，便拎起裙摆御空飞走。

汐长老一幅“没眼看”的表情，继续给敖沫上药，“小沫，三姑外祖母武德很充沛，但我觉得你还有机会的。别一直苦着脸，来嘛，笑一个。”

“不是因为这件事。”敖沫回答到。

汐长老一幅“我就知道你会嘴硬”的表情，配合地问：“哦？那为什么不开心。”

敖沫接下来的问题让他有些吃惊：“汐长老，攻击我们的人叫毕叔阿，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你等会。”汐长老掏出图灵，调取了关于毕叔阿的资料，眉头逐渐皱起来，“小沫，有些事情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敖沫看向他，“那您的惩戒呢？”

汐长老轻微展露自己的威严，呵斥一声：“够了。”

见敖沫情绪很低落，汐长老叹息道：“我知道某些族人做的太过分，我第一次执行惩戒之后也会怕的发抖，但我们能怎么办？”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想要挽回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们付不起的代价。”

汐长老收起药盒，继续道：

“所以我们才要维持龙族的尊严，龙族舰队再多，龙族大罗再强，也护不住如你这样的族人。”

敖沫呐呐地问：“用错误弥补错误？”

“没错，而且不止我们，凤族也是这么想的。”出乎意料的，汐长老承认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循环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龙族和凤族必须把握鸿钧道祖和三清天尊隐世不出的短暂时间，联手修正错误；同样的道理，如帝俊太一那样的人也要尝试最后的反扑，否则等一切尘埃落定，龙凤相争大势已成，他们再无实现野心的机会。”

汐长老最后摸了摸敖沫的额头，“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但有得必有失，强如我龙族亦是如此，总要做出选择。”

敖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怀着淡淡惆怅，陈佑其走出木屋，轻轻掩上门。

离汇合还有半天时间，他打算记住这个星球的样子。

于是陈佑其一路向北而飞，将原始丛林的风貌尽收眼底，杂草和巨木之中，毒蛟仍在笨重又执着地追猎兔子，白色大狗啃咬岩石的动作充满狂野。

高速掠过湖面带起的巨浪合拢成环形隧道，阳光穿过水层映出橙黄色斑斓，波光艳影中鱼儿们纷纷跃出水面，毫不畏惧地在半空遨游。

白色大山屹立在大地尽头，以它为中心的方圆万里内找不见一点绿意，只有冰凉的雪在冷酷的风中肃杀，可即使如此，仍有飞鸟凌驾于风雪之上，傲然啼鸣。

“原来世界这么大。”荧栖出声感叹，接着道：“还有那些生灵，好美。”

在天地万物面前，陈佑其也满怀敬意地低头：“是啊，竞自由。”

继续前行，路过奇异的岛屿抵达海的彼岸，又在荒芜的沙漠里邂逅了绿洲，陈佑其两手空空的启程，等回到原点，他已满载着勇气。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陈佑其‘空气自由泳’的姿态愈发自由起来。

不经意间远远看到浅白色神龙，他立马刹住动作，闪现进丛林。

“我记得那头神龙是。。。敖璇？”

看样子她在找我，也就是说，她还没看见！

陈佑其顿时不再紧张，举起‘烛焰’打出一道毫光。

神龙腾挪过来，一边优雅地降落，一边化出少女的身影。

陈佑其上前接住她的手，问：“你在找我？”

敖璇拍扫裙摆的样子英气十足，金色瞳孔注视着他，“明天你就要离开故乡了，所以，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好吗？”

她并不相信陈佑其之前的说辞。

你确定？陈佑其神情古怪起来，“你别失望就好。”

巧妙隐去扬眉道长的存在，也没有提及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陈佑其用平静的语气道出一段平平无奇的人生经历，仿佛那不是自己的一般，然后摊了摊手。

敖璇从始至终都是一位很好的听众，也没有如陈佑其以为的那样在察觉他只是个普通人后露出失望的表情，恰恰相反，她看向他的眼神更热切了。

“你似乎觉得我应该失望？不是哦，你愿意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我很高兴。”

敖璇与陈佑其对视着如此说到，又牵起他的手，“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走遍整个世界。”

这该死的魅力。陈佑其屏住了呼吸，打岔道：“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从雇佣关系开始，比如，先谈好待遇。”

敖璇对他的理解更透彻了：他是真的不了解这个时代，也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地说：“那就是要缔结契约了，我先教会你怎么使用图灵。”

说是教学，其实敖璇仅仅演示了一次图灵的启动方法，陈佑其便自行探索出图灵的全部功能。

而在陈佑其看来，图灵本质上是随身电脑，不过性能和视觉效果更加卓越，还没有广告——否则以它的智能程度。。。不提也罢。

陈佑其一边继续摸索图灵，一边感叹道：“原来外面的世界还有这种东西啊，好神奇。”

敖璇轻笑着点了点头，愈发确定陈佑其不是所谓“与世隔绝”的人。

“或许能查到荧栖的来历。”

想到这里，陈佑其放缓脚步落在敖璇身后，同时暗中用‘烛照’观察敖璇的反应。

他先搜索“奇特物种”，没有发现想要的信息，又转而进入关联词条，依旧没有。

最终，图灵强大的智能检索从原主人公孙敬海的笔记中，找到一段文字：

先天生灵，诞生条件和原因未知，传闻镇元大仙就是本相为上古神树的先天生灵，用先天生灵炼丹的话，说不定能助我破解斩三尸之法的奥秘。

感谢公孙敬海的馈赠。陈佑其把图灵收回裤包，追上敖璇与她并肩而行。

敖璇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走自己的路，“忙完了？看你的样子，收获很大？”

“还行，图灵真是好东西啊，明明它只有那么小一块，却能做那么多的事。”顿了顿，陈佑其认真地说：“比大罗厉害多了。”

敖璇对他的观点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对了。”

陈佑其用期待的语气问：

“缔结契约之后，你准备给我什么待遇，我该叫你老板还是上校，或者叫你璇公主？”

敖璇停下脚步，转身与陈佑其对视，“陈佑其，你这么防备我，不会觉得很累吗？”

直到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她才自嘲着继续道：“我敖璇何德何能，把大罗强者几乎变成另一个人。”

也不完全是你的原因，如此自责大可不必。心里这么想，陈佑其脸上还是装出茫然的表情。

敖璇皱眉凝视陈佑其一会，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靠近一步。

敖璇说：“抱我。”

闻到少女身上的龙舌兰花香，陈佑其连忙屏住呼吸。

啧，这该死的魅力！

见陈佑其没有动作，敖璇抬头端详他的表情，接着她眼神变得轻蔑，后退几步，“你在怕我。”

“因为我是龙族，我会阻止你替毕叔阿复仇；我还会驱使你做很多你不想做的事。所以你怕自己会爱上我。”

原来她懂的啊。陈佑其不禁有种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的感觉，诚实地道：

“没错，我反悔了。我自己就是大罗，在这方面有些发言权——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样会哭会笑，当然也会怕，特别是和汐长老起冲突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怕死的。”

“我不后悔，但在已经背负很多东西的情况下，我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负担。”

敖璇的眼神不再轻蔑，平静地道：“能说出这些话，你真的变了。”

“既然如此，我也反悔了。我梦想得到强者的心，但我不需要懦夫的爱。”

陈佑其心情复杂，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如果不和你缔结契约，我还能和你们一起离开吗，之后我可以在龙族之外的地方工作吗？”

“事已至此，你不想走也不行。”敖璇又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