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计划往往毫无意义（2 / 2）

果然，他也能看见我的‘巨人’。

陈佑其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用喽啰般语气回答：“啊对对对，前辈您好。”

在龙族，尊重强者是基本的礼仪，反过来也一样。

他过分谦卑的表现令汐长老微微皱眉：“道友确定‘敌人’都被肃清了？”

陈佑其思索一会，而后很肯定地回答：“没错，一艘星舰，三个太乙，还有十多个没去细分是不是炼气士的帮凶，。”

汐长老揉了揉太阳穴，又转向敖璇，“三姑外祖母，这事放在以前，苦主不想追究，就可以宣布到此为止，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说着，汐长老朝守卫舰残骸的方向望去，嘲讽道：“日出宫的人前些时候针对神庭搞出事端倒也罢了。他们现在又直接挑战龙族的尊严，还伤害了龙族的族人。我想不到放过他们的理由。”

敖璇张嘴想要辩解，“您听我。。。”

汐长老身上陡然出现令陈佑其也感到心惊的气势，在他的注视下，敖璇没能把话说完，咬牙低下了头。

带着那股气势，他又对陈佑其道：“道友从日出宫手里救下我的族人，本座先在此谢过。”

说话的同时，他的风衣‘熔化’成一朵粘稠的黑云，托着敖沫来到他脚边。

汐长老登上黑云，语气意味深长，“之后还请道友来龙族做客，龙族对‘朋友’从不吝啬。”

紧盯住陈佑其，他把敖璇也提上黑云，“机会难得，三姑外祖母也来亲眼看看，我龙族的尊严是如何维持的。”

离开之前，敖璇回过头，用发红的双眼无声地看着陈佑其。

她说：你尽力了，别做傻事；以及——对不起，我没能完成约定。

于是压力来到陈佑其这边。

自己的计划何止是有漏洞，它根本就行不通，甚至问题都不在于汐长老从一开始就看破了日出宫等人的身份。

或者说，日出宫的星舰残骸连同制服都被销毁得干干净净，汐长老是怎么看破他们身份的？

没人知道，但汐长老说他们是，他们就是。

这个世界到底多疯狂啊，不断突破自己的下限，刷新自己的认知。

“对话的前提并非信任，而是实力；没有实力，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

陈佑其失落地自语到，接着把手伸进胸口左边口袋，稍稍用力。

荧栖抓住口袋内侧不肯松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轻声问：“道友，我们约好了不会离开彼此，还交换过信物，你想反悔吗？”

陈佑其道：“接下来有一场战斗，我可能会死。跟着我，你也可能会死的。”

荧栖急切地劝道：“这么危险？道友答应我，不要去，好吗？”

的确，不去就好，不去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龙族大罗说的没毛病，其中或许会有无辜，但大致上算是自找的。

自己的确尽力了，没有人能指责自己。

心里想着这些，陈佑其决定答应荧栖的请求，于是道：

“总要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替他们说话。”

啊这？陈佑其和荧栖都沉默了。

良久后，荧栖用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道：

“不要为难，出发吧道友，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的。”

。。。。。。。。。。

须弥山上，扬眉和他的混沌至宝‘虚空大磨’将陈佑其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

虚空大磨闷雷般的声音充满不解：“主人，他明知自己打不过那条龙，为什么还要去送死？我不理解。”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但为了照顾老搭档的感情，扬眉换了一个说辞：

“很难理解吗？他不愿意背叛自己的心，就这么简单。”

虚空大磨想了想，评价道：“可就算他付出生命，也阻止不了那条龙，所以他是在毫无意义地送死。我不理解。”

啪嗒。

扬眉御使虚空大磨贴近被人丢弃的无柄长剑，一道深邃黑气从长剑中脱离，随后它断作四截，落入山顶中心的深坑中。

做完这些后，扬眉叹了口气，“所以他才要找寻其中的意义啊。”

虚空大磨似懂非懂，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他连太极境界都不到，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放着不管的话，等会他会死的。你的计划怎么办？”

扬眉笑着反问：“输了吗？”

“输定了。”虚空大磨说到。

扬眉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可我怎么觉得，他说不定能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