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一个木头朋友(1 / 2)

“道友,我想从你身上拿一截树枝。”

说完,陈佑其紧张地等待树道友的回复。

“可以,你来拿。”树道友将一根枝条伸到陈佑其面前。

陈佑其抓住树枝,和他印象中的粗糙手感不同,树枝表面平滑柔软,让他觉得像是触摸绸缎。

试探着掰动树枝,发现树枝不仅手感极好,柔韧性也很强。

感受了一会,该干正事了。

想到树道友是会说话的生命,陈佑其有些不忍心地提醒道:“我要用力了,你忍一下。”

“嗯。”树道友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好奇。

是自己听错了吗?

没想到树道友真的伸出几支树枝。“我也来。”

扭一扭,扯一扯。任凭陈佑其和树道友如何用力掰扯,用尖锐的石头尝试切割,那根树枝也没有一点要断开的迹象。

过了会,陈佑其提议换另一支树枝,但还是不行。

“我想起来了。”

树道友停下动作,接着地面裂开,树根裹着厚厚泥土的长条状物体出现在陈佑其身前。

随着树枝擦拭泥土,长条状物体逐渐显露真容——这是一把无柄长剑。当阳光落在剑刃反射出寒芒的瞬间,正在擦拭的树枝一下子散开,躲得远远的。

“道友用它试试看,我。。。我不敢碰它了。”

陈佑其小心拿起无柄长刃,再次提醒道:“。。。等一下会有点疼。”

“疼是什么?我感受过风,感受过阳光,也感受过雪,还没感受过疼。”

难怪。。。连石头也伤不了树道友分毫,看来他是真的从未受伤,也就不知道疼为何物。

但树道友你用这么天真无邪的口吻说出这么天真无邪的话。。。

陈佑其双手拈起长刃,对准一段树枝。

“这个怎么形容呢?疼就是。。。”

话没说完,陈佑其咬着牙,利落挥下了无柄长刃。

啪的一声,树枝落在地上。

“这就是疼。”

伤害他人的时候,良心真的会痛。陈佑其看着树道友,默默想到。

“好像少了点什么,除此之外没其他感觉了。这就是疼?”

那样最好,希望你永远不会体验到它。陈佑其松了口气,心里如此祝福着。

接下来,就是验证猜想的时候了。

陈佑其将树枝挽起缠在腰间,一边感叹树枝超乎想象的柔韧性,一边思考如果树枝对毒蛟不起作用,自己又该怎么逃回山上。

至于无柄长刃,能被扬眉道长放在这里的东西当然不会简单,但自己拿起它都要万分小心,用它战斗是不可能的——伤人伤己的无用之物罢了。

陈佑其背上包,朝山路走去。

“道友,你这是要下山?山下有毒蛟的,我觉得你打不过它。”

身后传来树道友的声音,陈佑其回过头,强装洒脱道:“我知道,但山上没吃的东西。人总要恰饭嘛。”

“这可怎么办。。。”树道友的语气充满担忧。

听到这话,陈佑其心中一暖,笑了笑说:

“放心好了,如果我的推测没错,毒蛟之所以不会靠近山顶,是因为它们害怕你。所以我才要借用你的树枝,或许也能吓跑它们。”

“那为什么不直接带上我呢?你带上我,毒蛟想咬你我就帮你打它们。”

树道友开心地摇晃起树枝:“道友稍等。”

说完,树道友的身躯开始向内收缩,不一会便只有手指大小,原本的树冠位置上只有三片绿色嫩芽,淡黄色的主干下连接着几缕银色细丝。

此时的树道友完全看不出树的样子,更像是三叶草。

还有这种操作?自己格局还是太小。

把树道友和钥匙一起放在胸口左边口袋,陈佑其用手试着压了两下。

“道友,我这样你有感觉吗,我是说如果不小心压着你,会不会。。。”

口袋里传出树道友有些柔弱的声音:“感觉暖烘烘的;不用担心压坏我,就算变成这样,我还是那棵凤凰木啊,记得放我出来晒太阳就好。”

陈佑其了然点点头,自己可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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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质信封上萦绕着好闻的香水味,信封背后还写了一段满含少女爱意的情诗——在这个时代,没有比手写情书更好的告白了。

但怎么偏偏是那个人呢。

在看到署名的时候,段士宏从朋友手里抢过情书,把它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阿伟,你听我解释。”看着阿伟红红的眼眶,段士宏慌了。

阿伟从破碎的纸片上收回目光,语气有些责备:“人家用心写的情书,你不愿意接受,把情书退回去就好。你。。。你这么做很伤人的。”

“是我做的不对。阿伟,你先听我解释。”

“你该向依菁菁解释,而不是我。”阿伟抬手打断了他,“明天晚自习的时候你自己去说,我出去走走。”

阿伟走出寝室,回头见段士宏正在门口穿鞋,又补充道:“别跟来,我想静静。”

看着阿伟萧瑟的背影,段士宏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了。

我一点也不期待大学里幼稚的‘爱情’,我只想从阿伟身上学到真正的勇气。

依菁菁,你这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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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陈佑其谨慎地穿行在丛林中,目光在花草树木上来回扫视,寻找食物的同时,也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毒蛟。

前行许久后,耳边传来‘沙沙’的摩擦声和沉闷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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