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9(2 / 2)

二人就在这样扭打在了一起,但无论肯托如何用力,特勒恩始终都攥着那匕首,而他的表情从疯狂变为了狂喜。他力气突然增大了几倍,那明晃晃的匕首几次差点扎进肯托的心脏,而肯托也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推开。他们打翻了附近的杂物,落下的杂物让他们二人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但他们仍然进行着互搏。

借着一个翻滚,肯托骑在了特勒恩的身上,而特勒恩反握的匕首则在这时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被特勒恩的疯狂传染的肯托在这时也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向下压去,二人就在这时移转了攻势。特勒恩仍然用力将匕首推离他自己,但这时的他已经可以和肯托对视了,他的眼神也突然变得温和了下来。

“你看,这就是懦夫,哪怕他亲手过杀人,也不过个不敢自尽的懦夫……”

特勒恩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然后双臂就突然放松了下来,没理解发生什么的肯托仍然保持着双臂的力量,而这更让匕首顺利地推进,了特勒恩的胸膛。

匕首就那么地插在那里,惊魂未定的肯托就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特勒恩死去。在临死前,满口鲜血的特勒恩仍在说着什么,仿佛是关于痛苦的事情,但那些都含糊不清。当匕首插在人的心肺上时,他不可能不痛苦,但特勒恩所说的并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痛苦。这痛苦持续了他的一生,以至于他本身都变为痛苦的具象,这感觉将会持续到永恒的未来,但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情。

特勒恩终于咽气了,可肯托最终也没有逃离这里,反而是推开了背后的门,走进了他预想中的真相。特勒恩找到他当初要寻找的“勇气”了,这那两具还未僵硬的尸体就是证明,但很明显他的“勇气”并非真的勇气,因为那死去的男人完全不像是在决斗中被他杀死的,毕竟他没拿武器,甚至连衣服还都没穿。

当肯托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他被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穿着狭关城装束的士兵逮捕了。邻居们都证明是他杀死的特勒恩,因为在门缝之中,他们看到了肯托将匕首刺进了特勒恩的胸膛,对此肯托也供认不讳;但至于屋中的两具尸首,肯托的坦言却遭受所有人的反对,尽管他们都知道特勒恩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但他们绝对不相信他会杀人。

面对着充足人证,外乡人的物证显得无关紧要。在洛德镇法庭上,肯托肆意摆弄着手上的绷带头,在屋中找的布料因为太过宽大,以至于在包扎时直接将他的手全都包裹住了。肯托就这样的坐在被告席上,听着那外派法官的宣判——他被判绞刑,并将在这里直接立即执行。

在被问到是否还有什么想说的时候,肯托只是冷冷的回答:

“没有,法官,你做的一切都对,杀死我是你们最该做的事情。当然了,并不光是因为我杀死他们一家三口,人在做天在看,我的事你们想必也都清楚,不然也不可能抓我,就这样吧,我没有要补充的了——你们杀吧。”

“你还干了什么,快说!”察觉到不对劲的法官立刻拍板喊道。

肯托装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知不知道的,快说!”

“好吧好吧,”肯托连连回应,“反正结局都一样,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是从帕夫兰监狱逃出来的战士,刚刚杀死的则是我的战友,原因是他想要泄露我们的秘密,而我死后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最好了。对了,法官大人,你认识艾玛·索罗吗?”

“什么艾玛·索罗,我们要的是你的秘密!”

“秘密?”肯托诡秘地笑着,“你不是狭关城的人吧?”

“不是又怎么样,我比他们更了解这里。”

“那他们也同样不了解你,对吧,那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在得知这个秘密后,不会像他们杀死我一样,清除你呢?”

肯托的反问让法官不寒而栗,他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人掌握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知识,而且这知识足够重要也足够致命。更糟糕的是在法庭上特勒恩的那些邻居们也听到了他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事,舆论势必会快速传播,而自己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他离开自己的辖区,甚至需要跟他一同前去解释。

看着肯托已经准备开口,法官连忙让法警捂住他的嘴,将他带走暂时押进死囚牢中,自己则去准备押送犯人的囚车,明日清晨便带着他前往狭关城。

肯托被手铐脚镣严严实实地禁锢住了,但在那囚牢之中,他却没被捂住了嘴。肯托明白了法官的小心思,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犯人们,肯托则只是倚着墙坐下,然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