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著作者（2 / 2）

“我有认识的老友，她正好也要去奇迹堡，可以带你们过去。”

“两周后就要开庭了，我能赶回来吗？”

“没有关系的，孩子，正义会被证明，相信我。”

海辛女士抱住了贝拉，这次她没有哭，十分淡定地和贝拉道别，让这一切就像往常一样正常。

海辛的老友名叫娜塔莉亚·安伏隆·卡德霍尼，她为自己的事离开兰德西，迫于人情原因，她带上了贝拉和马克。刚刚出城，她就化作巨龙，让二人爬上她的背，二人紧紧抓住她背上丛生的巨刺。娜塔莉亚似乎不害怕别人发现她的身影，她在丘陵的上空高速飞行，目光在大地上搜索，没人知道她在找什么，骑在她背上的二人也没有精力去做防止自己掉下去以外的事情。

他们在中午出发，第二凌晨时就到达了奇迹堡的郊外。娜塔莉亚让贝拉十天后还在这里会合，如果他们想要提前走，也可以直接去找这里的安伏隆。娜塔莉亚写好了信，交代了情况，递给了贝拉。同时也告诫贝拉，不允许他们做任何危险的事。娜塔莉亚抖动了身上的披风，巨龙从二人眼前猛然出现，振翅飞向了北方。

四周弥散着清晨的雾气，穿透了厚实的衣服，让他们感到了粘连着恐惧的寒冷，野狼的嚎叫从遥远的山谷中传来，贝拉不自觉地握住了马克的手，二人的脚步也因这难得的温度而加快。

那是过去的美好时光，他们还能在奇迹堡的郊外安全地行走，遥远的狼嚎也不过只是狼嚎罢了。

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他们找到了一家酒馆，等到太阳刚刚从窗户照到酒馆的地面时，一个瘦小干枯的人来到了娜塔莉亚让他们坐的位置前。贝拉将娜塔莉亚的信递过去，那人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

“在这里叫我奎尔，”男人翻着眼皮说，“我佩服你的勇气和执行力，但我想你在这里找不到答案。”

“为什么？”贝拉急切地问。

“你们干什么工作的？”奎尔反问道。

“在传送门工作。”

“你们把那东西鼓弄起来了？”

“这不重要，”马克回答，“你为什么说我们找不到答案？”

“你们凭什么能呢？调查案情是你的工作吗？捉拿罪犯是你的工作吗？给人判罪是你的工作吗？在我眼里波特先生就是名正常的公民，尽管他突然想要离开兰德西确实很符合你们的猜想，可我也没看见你们提供了什么证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以诬陷罪的名义把你们抓起来？”奎尔摆了摆手，“你这么相信你的父亲，可他真的一生都问心无愧？我的态度就是这样，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去问波特，但你休想从我的手里带走任何一个人。”

贝拉拉着马克走了，没带着什么表情，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城门附近的集市上，他们找到了波特和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兜售兰德西的特产，而波特则是坐在板凳上和他朋友聊天。

得知了贝拉来的目的，波特淡定地回答，“是的小姐，是我写的，我那时刚写完了我的第二部小说，虽然没人看吧——你知道的，总得有人去填充报纸空余的版面。我这个人脑子笨，写东西实在是太慢了，所以等到我发布的时候，其实内部的人早就知道了，我不过是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根本不是我父亲手下的人告诉你的，是你编造了新闻。”

“小姐，这是你的不对了，你父亲带过不少的学徒，怎么可能你每个人都知道呢，每个人都认识呢？在漫长的痛苦折磨之中，反倒是最初的那段时间对自身的影响最小。就像吃糖一样，她可能被给予了一点点甜头，但漫长的岁月会腐蚀掉那微不足道的保护膜，接着，就像蛀牙一样，疼痛开始发作了，那是钻心的痛。”

“你甚至不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我仍有我的职业操守，可能现在它在别人眼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我的回答仍是：不能。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我还是能说些我能说的：我相信那人所说的一切，他还在兰德西工作。”

“谢谢。”贝拉对这里感到了失望，自己或许冲动了些，但这样的落差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贝拉转身要走，波特突然又叫住了她，“所以说你的姓是海辛吗？”

“没错，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事，但是你知道上一个海辛出现在新闻里是什么时候吗？”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在‘珍妮’爆炸后的不久——应该是现如今的海辛夫人吧，还有其他的青年才俊，带着他们的新鲜技术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我想我也得感谢他们，不然自己怎么能到这里旅游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贝拉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若从宏观的角度去看，那些陈旧的东西被抛弃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总得给新人留些地方。你父亲一直在那里培育宠物，是的，这是个我们创收的好途径，现在随处可见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可当地人也会杂交啊！我们投入的经费虽然没有降低，但利润却正在下降，赚的钱越来越少了，总有一天会开始赔钱的。他们的手法卑劣，目的肮脏，可刨除这些私心，他们竟然在做有益于我们的事。无意冒犯，可我认为他做得没错。”

贝拉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问：“波特，你写的小说是关于什么的？”

“不是我自吹自擂，但我认为她是在描述我们辉煌璀璨的历史，告诫众人应当坚守自然的规律——她应当被所有人钻研，这将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贝拉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没读过，但即使我读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现如今的观点：你应该因为写书而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