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三(2 / 2)

整个研究所闹成一团,他们二人很快就从一开始贝拉擅自离开管控的事情,谈到了他们互相不满的地方,虽然偶尔还会提到关于贝拉的教育问题,但他们很快就放弃了单纯的辱骂对方,进行了更为激烈的搏斗。

“打架是他们夫妻之间拥有的权力不错,但您还是得管一管吧,”洛卡·卡特对着在场中个子最高的米克利奇说,“怎么说夫人是您带来的啊。”

希帕蒂娅从未这样地无语过。

“够了,要打她也是该由警司的人打,”希帕蒂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下来,她的事情和你们都有关。”

“我们?不再是了,”乌姆·海辛浑身颤抖地说,“我什么时候教育过孩子让她去当逃兵?某些人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能包庇逃犯?我想所有人也就不用再麻烦了,见证人就由你来担任吧。我是说——我要离婚了。”

命运的漩涡会吞噬一切,即使你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作为当时最近的安伏隆,希帕蒂娅自然而然地成了这件事的负责人,而这里面还包括男女双方带领的两个实验团队的全部事务。同时,希帕蒂娅还要让贝拉一刻不停地跟在自己身边,因为她不止一次看见贝拉登上了法院或事务所的屋顶。

自那天之后,贝拉变得像她父亲一样,几乎不愿开口说话。难得有一次,马丁先生单独和贝拉待在一起,马丁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抱住了女儿,过了很久才开口。

“我也没教导好你,不是吗?”

“我不知道,”贝拉在父亲的怀里不带感情地说,“这事谁也都不知道。”

希帕蒂娅被最近的事弄得心烦,她想让所有的研究人员放假,但他们的情绪极为高涨,纷纷表示不会因为领导者的个人问题而放缓研究脚步,希帕蒂娅不得不满足他们那些苛刻的研究需求。而比起这些她看不明白的实验内容,马丁和海辛的事情才是真的让她头疼。

希帕蒂娅从未想过离婚是这么复杂的事,光是划分财产归属就花了他们整整一周的时间,马丁从他们相识那天开始统计每个人为家庭赚了多少钱,海辛则计算着他们共同生活后花掉的每一分钱,收入和支出增长的数量很快就超出了希帕蒂娅的预期。在他们的描述中,连希帕蒂娅都开始模糊了工作和生活的界限。

马丁和海辛各自拿走了他们应有的东西,贝拉则拒绝承认自己还是谁的附属。最后夫妻二人在法庭上握手,然后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在席位上,希帕蒂娅递给贝拉她刚收到的调查报告,贝拉看了一会,便合上了文件,还给希帕蒂娅。她噙着泪,抬头看向四周,无话可说。

希帕蒂娅问贝拉,你到底想要什么?贝拉说,不过是安全感。希帕蒂娅回答,那就给你,给你应得的。

已经是傍晚了,他们终于回到了早就该回到的地方。

“那我还会被抓走吗?”

“我还在观察你们,但暂时应该不会。”希帕蒂娅和贝拉走进了大门,“至于你想把传送门变卖的事,只要我还活着,你想都不要想。”

不知不觉中,和贝拉同行的已经是马克了,男孩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对此我很抱歉。”

“没什么的,其实,”贝拉怅然若失地说,“你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忠诚吧,可这东西反倒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东西。你拥有时,它和别的东西一比,几乎没有被提及的价值,但当你没有时,你这才发现它才是造成一切的原因。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就像是早餐时的鸡蛋,或是被忽略的真理,又或是爱情。我不清楚了。”

“好了,好了,”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八层,这里距离地面太高,距离天空又太近,“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希帕蒂娅在资料中翻阅,发现了不少值得注意的地方。蹄铁最先被排除在外,它们太过于常见;从收集到的牙齿可以推算出,马的数量一共是十三匹;死亡原因最为重要,但这从文件里无法得知;苍蝇为希帕蒂娅提供了不小的线索,她开始回忆任何与大陆南部有关的事情。可惜自己对那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但她想起了可能知情的其他安伏隆。

她在深夜离开了传送门,去拜访她的朋友。诺佩尔狄·莱特雷登正在清理着她的野兽头骨收藏,没给希帕蒂娅什么有用的建议,但她推荐希帕蒂娅去找多玛菲尔·卡德霍尼,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没在城内。希帕蒂娅认为这事可能要放下一阵子了,但谁料到,刚刚出门,她就碰见了多玛菲尔。

多玛菲尔承认,在大陆南部也确实发生过大量马匹突然消失的事情,但他搞不懂,希帕蒂娅为什么这么好奇,这事可都快过去两三年。

希帕蒂娅急忙追问他是否还记得那时到底消失了多少匹马,多玛菲尔连连摇头,没人会把这件小事记得这么清楚,但是他还是很快地回答道:

“十四,不,十三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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