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伏隆(2 / 2)

不久,马克从餐厅走了出来,面部表情复杂极了,谢伊见状忙问:“怎么样?”

马克皱着眉头,“她赞同了我的行为,但我还是得接受惩罚。”

“我不能理解。”

“我也是,我想是因为如果不是我帮贝拉逃走,她也没理由吧,”马克无奈地说,“对了,她走之后要咱们把屋子都收拾干净。”

“那她要去干什么?”

“她去把贝拉抓回来。”

自从米克利奇来过,特勤组领队的态度好了很多,每天除了正常的食物外,还多加了份报纸,虽然众人还是得传着看,但至少有了消遣的东西。

有了目标后,生活开始回归正轨,他们用了四天的时间完成了西侧所有屋子的打扫,还将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遍。之后又加固了谢伊他们的宿舍,用第三间剩下的两个墙板做成天花板,尽管盖上后屋子里昏暗多了,但至少看上去安全了不少。托尼又会回想起自己一个人建造三间隔板房的时候,自己当初要是能多用一点力的话,是不是今天就不用再麻烦了呢?但没等他多想太久,加固工作就已经完工了。

苍蝇确实一只都不见了,但背着罐子的人还是坚持每隔两天就来一次,只不过是将过去一次的工作量分为了两次来完成。有时候是南北分,有时候是东西分,但无论如何,他们有了可以躲闪的空间。

直至十月的最后一天,特勤组带来了完整的报告,那是厚厚的一摞子文件,但重点的事情由领队直接告诉了他们,那就是确实没有什么大事。苍蝇不过是大陆南部常见的马蝇,没有什么携带瘟疫的能力,听到这话,三人就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可以回家了。至于传送门中为什么会出现死马,还是等米克利奇回来再一起商议吧。

这次马克主动申请,希望由自己来单独守夜,谢伊和托尼求之不得。托尼甚至破费地搭了辆马车,他都快忘记自己儿子的家在哪里了。谢伊也终于回了家,可这次哥哥不在,看到小儿子回来,母亲一把将他抱住,她激动地又开始唠叨起来了。谢伊的第一句话没有回答母亲那繁杂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能养活自己了”,听到这个,母亲的热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马克坐在扶梯旁,一直等到了太阳落下,大门才被推开。走在前面的还是高大的米克利奇,而怯生生跟在后面的则是瘦削的贝拉·冯·海辛。他连忙从楼梯上下来,在途中他看到米克利奇贴着耳朵和贝拉说了些什么。等刚到了地面,米克利奇隔着老远就冲着他喊道,“马克·齐德,你有什么事吗?”

马克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近前,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米克利奇,但他突然想起了那堆文件,“女士,文件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了。”

米克利奇微微点头,“好吧,那我可以去看看。”

米克利奇撇下他们二人走了,呆立在原地的马克不知所措,喉咙也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过了半天,他才开口说,“我刚才看见了,她对你说什么了?”

贝拉轻轻地摇头,“只要我还活着,你想都不要想。”

“哦,这,”马克感到浑身的血都凉了,“那真抱歉?”

贝拉抬起了眼皮,诧异地揉了揉眼眶,“不不不,她说的就是我刚才说的,‘只要我还活着,你想都不要想’,你理解错了。”

“啊?是吗,”马克的心脏又开始恢复了跳动,“出什么事了?”

“你不会愿意听的。”

“你讲吧,我没有关系的,权当是说出来宽心嘛,憋在心里头肯定不舒服。”

贝拉狐疑地看着马克,她原本想像以前一样闭口不谈的,但今晚,她说什么也要将自己心里的苦水倒出来。

“我受不了我父母了。”

在从高空被一根水管放到地面的过程中,贝拉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在地上她坐了十几分钟,才勉强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了流动的血液,她拉了拉水管,没一会水管便往上收,借着这个劲儿,贝拉才勉强站了起来。她只是轻轻地拉动了一下绳扣,那系在腰间的水管就无力地松开了,看到这个,她浑身又是一阵颤栗。冷风袭来,她连忙裹紧衣服,趁着夜色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自己的钥匙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但庆幸房门并没有锁,关好房门后,却只见屋内满地狼藉。她以为又是父母吵架了,下意识地捡起地板上的东西想要收拾,但没走两步,便又把怀中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头埋在被里,在呜咽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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