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脱逃者(2 / 2)

我来这里的第三天,是你带我上了八楼去看风景,在那里可以直上天窗。现在的地上,留着他们想要给所有人冲澡,来羞辱我的高压水管,它能从大门口一直能伸到厨房。这些够了吧?

马克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背上了水管,和贝拉来到了天窗上。夜色或多或少地减轻了二人的眩晕,但他们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处于五十米的高空的,而他们中有一个人就要凭借一根水管下到地面去。

“我会求索亚来我的寝室,然后你可以锁上门。”

但我不属于这里,不……

“很多事情都会让我松手,你会摔死的。”

不……你不会的,我也不会的。

“最多三天,我们就会因为违反安全禁令而被逮捕,但她却会去城外度假直到没人记得这事。”谢伊第一次这么生气,“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会回来的。”马克低头回答。

“忘了她吧!凭什么啊?”谢伊崩溃了,他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们或许只是一场失败爱情的见证者,”托尼·索亚轻声地说,“至少她该吻你吧?”

“不,甚至都没说一声谢谢。”

“好吧,那我们将毫无意义地死在农田里。”托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次日,特勤组的人将烧剩下的骨头带走了,就连地上的骨灰也收集起来。杀虫剂十分有效,但过于空旷的环境还是能让他们偶尔看到苍蝇,托尼和马克主动地去天台检查玻璃是否有漏洞,内侧的玻璃缺了不少,但外侧的玻璃幸好都还在。他们用特勤组带来的胶带为每一面玻璃都贴上了“米”字,踩在钢架上的马克好几次都要昏死过去了,怀疑自己昨天哪来的勇气。

特勤组并没有注意到贝拉的失踪,或许是昨天做的笔录满足了他们的需求,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将所有人叫在一起审问。这天中午,马克去取食物,午饭后他们不知道要干什么,谢伊便钻进了档案室,也不管二人在干什么。

第三天,特勤组的人没有进来,但背着大罐子的人来了,他们换了一种喷剂,有着不同的刺激性味道。托尼向那人询问最近外面的事情,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等到中午,托尼借着取面包的时机,找到了特勤组的领队,希望他能替自己送一封信,但领队拒绝了,托尼又说,至少给我们几份这些天的报纸吧,领队这才不情愿地从桌子上拿了几份给了托尼。

报纸上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这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如果没有任何疾病因为他们的行为出现在兰德西,或许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但凡出了什么事,家里人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没心情吃饭的托尼拿着一个加长过的苍蝇拍在楼梯上闲逛,一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觉。

到了第四天,领队带着几位医生来为众人检查。托尼认为事情已经到了必须坦白的地步时,谢伊却偷偷地拿了一张空白的报告单,趁着领队和医生分开的功夫,和众人一起按照印象填写了贝拉的身体状况。

当马克偷偷地把报告单送回去之后,他说的第一句就是:“肯定要露馅了,甚至会罪加一等”。

“是啊,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取午饭回来的谢伊把食物扔到了桌子上,然后愤愤地问,“你那时候没想到你可能都会死吗?”

“我不反驳,你说得对。”马克小声嘟囔,“但有些东西是你无法控制的。”

“吃饭吧,明天但凡人家脑子灵光一点,都会知道这里跑了个人的,咱们还不如下午想出个好借口。合不合理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咱们都说的一样就行。”托尼打圆场道。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讨论,希望能得出一个至少合理的理由,但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他们也找不出什么一个大活人不知不觉地离开被层层包围的建筑,而身为同事的自己却毫不知情的理由。

上午没人进来,但中午终究是要去见领队的。托尼·索亚说,我去吧,怎么说这里现在还是归我管的。

谢伊和马克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可只不过是十几分钟,他们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谢伊突然按捺不住出门的冲动。他立刻起身,走下了楼梯,推开了屋门。而就在门口,他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未来带他直上天堂,又直堕地狱的女人——

希帕蒂娅·安伏隆·米克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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