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2（1 / 2）

“你冷静一下，我才刚回来，可我就是找不到露诺了，认识她的人都躲着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可你和她很熟的。别忘了当初的馅饼啊，那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洛尼，你别忘了啊。”

面对突然哀求起来的加西，洛尼又惊讶又害怕，她害怕她眼前的人也发了疯，加西的身上鼓鼓囊囊的大小包裹，谁能确保里面没有什么匕首之类的呢？或许先安抚下她才会更安全吧。

“她，她疯了，和你一样，抓着别人不放，自顾自地说着她的东西，人们都害怕她，她太可怕了。见人就骂，手里还拿着剑，比比划划的。大半夜不睡觉到居民区乱逛，她还闯进别人的婚礼把人家的新郎都打伤了……”

洛尼越说越害怕，她直接哭了出来，加西都愣住了，她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们抓住了她，都说她疯了，她就是疯了，她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了，她还要判流放呢！可她还是死了吧！我知道得我都说了，你不要过来！”

洛尼抓住了机会便挣脱了加西的束缚想要逃走，加西连忙去抓，可她只抓住了她的衣服，那衣服很快就要被撕开。

加西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解释清楚，可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洛尼的外衣被拽了下来，可她没有直接逃走，反倒是转过身子，一脚就揣在了加西的小腹上。

“滚啊，”洛尼吼道，“你别碰我，你这疯杂种！偷东西还好意思说出来？”

洛尼又朝着蜷缩在地上的加西后背踹了几脚，之后才捡起篮子和衣服抽泣的跑走了。

豆大的汗珠在被踹的第一脚后便流了出来，之后就是一阵的炫目和心悸。她不自觉地蜷缩在地上，可这没有什么作用，肌肉撕裂的剧痛很快就扩散到了全身。一种恶心的感觉从肠胃底部泛起，酸液刺痛着空荡荡的胃，她感觉到了一种比平日严重百倍的胃痛，她想呕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即使是这样，她的嗓子与食管还是被灼烧的痛觉完全侵占。她无可避免地躺在了冰凉的地上，寒冷自发根钻进了她的头颅，她的大脑在收缩着，一些奇异的幻觉在她的眼前浮现，而自己的一些感觉却不经意间消失了。她这时第一次想死，可如今的状况却根本无法做到，她已经找不到一个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可疼痛却又没让她昏厥，她就这样清醒地忍受着疼痛。

跑回教会的洛尼哭着和自己要好的执事说了这件事情，可他们劝住了她想要公开这件事的想法。

“可是是她把我拽进去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说啊，他们的事情闹成这样不就是因为她吗，你现在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只能把自己拉下水啊。”

“那我就这样忍着吗？你们就这样让我忍着吗？”

“这不是忍不忍的事，关键是你没怎么样……”

“那你想看到我怎样啊！我死在那里吗？”洛尼指着说话的那个执事，“我要去找祭司……”

另一个执事拦住了她，“你疯了吗？祭祀连她都能送到精神病院，那你去她能给你做主吗？你怎么不想想啊？”

“做主？你们连让我自己做主都不让……”洛尼咬牙切齿地哭着，“你们，可你们刚才又去哪了？你们不知道我不见了吗？”

“我们……”其他人不说话了。

洛尼哭着，什么都不说了，而她手臂上那因想要拦住露诺而留下的旧伤，也随着一阵阵啜泣无助地刺痛着。

第二天的鹿尾镇没有什么波动，第三天，第四天也都是的，倘若加西没有遇到因喝酒没钱而被人扔出来的安洛，想必直到末日鹿尾镇也不会有什么波动的。

加西的身体情况差极了，又一直没得到什么休息，她也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或是要死了，可当她再次看到安洛那双眼角沾满眼屎的眼睛和空洞的眼神时，她对于事实的生死又有了更新的认识。

安洛从来都不喜欢他眼前的这个人，哪怕是今天她为自己垫付了酒钱。以往讨厌她大多是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和他妹妹的令他自己无法理解的关系造成的，但今天不一样了，他开始讨厌这个因他之口落得这个下场还胆敢前来诘问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了。

加西并不想去理解安洛所说的每一个字词，因为这段对话早就被他的无端狂怒与自创的侮辱性词汇占据了大半，而在剩下的那些能够成句的话语中，他怒斥加西带走了他的妻子，他嘲讽露诺猥琐的剑法，他咒骂罗斯行事不小心……

一个下午，加西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邋遢鬼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最后，或许是酒劲已经过去了，他开始想要让加西说话，或许也是想要加西再为他付钱，但加西她没有。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可你的妻子是自愿离开你的，你的妹妹是在决斗中打败你的，你的上司败露出的是你的贿赂案。可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些是自己的妹妹的原因呢？你一直这样吗？”

安洛抖动了起来，加西以为他只是太久没喝酒的原因，但之后她才发现，他竟然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愤怒，而且看来真的很生气。

“那钱不是用来买官的，那钱是我用来买机会的，那些怪物都是我自己杀的。”

“好，那现在，你自己的剑呢？”加西无奈地说。

“我把它当了。”

加西仍在捂着肚子，但她还是腾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口气压在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