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5(2 / 2)

“那么,”露诺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未出生的胎儿也与我们一样,拥有身为精灵的骄傲,对吗?”

法官点头应允到。

“那么先生,您既然承认了胎儿的身份是等同于成人的,那么您所说夫妻之间的应当采取的‘公平’对峙便在这之中又不存在了。”露诺看着法官摇头道,“如你所想,这场纠纷分明是我那原告仗势欺人,凭着这身怀六甲的身子,去欺压我那一言不发的好哥哥。他很聪明啊,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不过是当了几年的兵,怎么能打得过怀着自己孩子的妻子呢?于是他才逃了,逃兵一样啊。但他也如他的战报一样,‘我们并非单纯的撤退,敌人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是啊,敌人的代价。”

“我不晓得他是怎么下得去手,功勋是别在自己胸前的,不是自己‘种’在妻子脸上的。你们大可把她脸上的淤青看作是吻痕,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对于你们来说。可你难道没有女儿吗?或许是的,你们不必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受到这种委屈,可波特老夫妇呢?你让我怎忍心让他们自己的晚年还来出庭自己宝贝女儿被自己女婿殴打的案件呢?你们难道没有妻子吗?结婚的宣誓都不能作为证词,你让我以后如何去为那些新人祝贺,去祝愿他们百年好合?还是说,你们难道没有母亲吗?我看是吧,这些不正是这些你们口中‘神婴’做的事吗?”

露诺不再说话了,颤抖的浑身正做着说不尽的抵抗。

“我想这些情绪化的话并不能作为除表面自身观点以外的任何事情,这里也并非是什么辩论赛。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尽快地将证据进行展示吧,我是说,证人和证物。双方有异议吗?”

露诺眼神无光地看着法官,最终也点了点头。

“让恶棍们都汇集起来吧。”露诺轻声说。

接下来是安洛战友走马灯式的入场,这些口风一致的人用着无数的角度去论证他们的长官或战友是一个多么称职的军人,漆黑的深夜中是他抓住了偷伐的贼人;暴雨中的森林是他第一个钻出了火花;涣散的军纪是他将其拨乱反正;湍急的河流里是他牵回那些溺水的战马……

更不用说那次堪称一绝军事行动,我们的芬恩小队长——那是他担任小队长的最后一周——忽然就要带着我们向着森林长驱直入,我当时就跳了出来,“不,芬恩列兵,我们不能执行你的命令,这种时节如此紧急却又没有准备的去森林深处无疑是危险而又毫无意义的,更何况你并没有权力让我们跟你去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但您猜怎么着?他把剑拔出来了,就这么抵着我的脖子,然后啊,“这是特别调动,士兵,罗斯的令牌已经托付给我了。”说实话,我想这就不用再说什么了。然后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为你们扫清了这一带的安全隐患,你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森林里砍柴了。哈,我爱死了那些活木燃烧时发出的哀嚎。

最后一名士兵的发言结束了,在听到法官询问自己是否还有话要说后,他摇着头大踏步的离开了。法官看回露诺,露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避了。

“原告律师,你准备传唤的证人是否能够到场,倘若不能到场的话,我们今天审判就要结束了,我想对于此件案件,我们明天一定能够得出结论的。”

“我想不能来了,可就算来了,这也无法改变什么。”露诺叹了口气,“不过我能否再提一个要求?”

“如果不是由你做证人的话,是可以考虑的。”

“作证环节我想已经不可避免结束了,法官大人。”

“这是没错的。”

“我想以我特殊的身份做出对被告的询问。”

“是以什么身份?”

“被告的妹妹,以及原告律师。”

“请仍以你在本庭的身份做出询问。”

露诺不知那时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的法官,但现在谁都记不得了。

“我只是想要问被告一个问题,我们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的,就连我也都没有机会去了解你的事情,今天经由你的战友我才了解了你的工作。平心而论,我理应为拥有这样的兄长而感到自豪,一名牺牲自己的安危去保卫无数人的母亲和妻子,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情。但是什么逼得身为被告妹妹的我要与他公堂相见呢?是的,母亲的葬礼你可以不来,或许你那时正因军事要紧,刚刚放假就马上被叫回部队,但丽芙的事情你究竟怎么解释!功勋不是你的遮羞布,安洛,你先是个人,然后你才是个军人!”

“够了,律师,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的,身份,法官大人。”露诺苦笑着看着法官,“祝您身体健康,阖家幸福,明天见。”

露诺离开了法庭,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快,可一想到明天还要去那令人发愁的地方,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以往的计划早已乱作一团,不好的思绪更是从中蔓延,不安笼罩着她的心头。想起自己还没有看到自己的侄子,又想到丽芙有没有醒来,露诺便想加快步伐回到医院,可自己的脚步却又不知不觉地走向了岔路。

街角的那个小吃店的店门已经开开关关好几次了,可老板还是不放心让妻子把门打开做生意,老板反复强调自己今天遇到了什么,可他妻子仍不能接受这种有钱不赚的行为,而且还嘲笑他的胆小,去做证人竟然还半路跑了回来。

“那些痞子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啊,那又怎么了?切尔辅祭又不是没还钱。”

“这不是钱的事!”

“什么钱的事啊?”一个声音从门口飘来。

老板娘也没回头,“嗨呀,没事啊。”可从老板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她明白了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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