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3(2 / 2)

“这便是我昨日争论的原因,孩子的名字。我的母亲给我留下了一封珍贵无比而又拥有所属证明的信,一封只写了孩子名字的信。”

“那只是一个名字,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祖母为孩子留下的名字呢?”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母亲所写的第一部作品的主角名,这对于她来说,我想这拥有足够的纪念意义,以至于可以作为孩子的名字。”

“那么昨天的判决结果呢?”

露诺这时停顿了,但她马上接着说,“没有找到那本原稿,先生。”

“那么可以这样说,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写着普普通通的名字的信,尽管这是你的母亲临终之前所给你留下的唯一的文件,对吧?而她甚至都没有留下署名。”

露诺点头回应。

“将话题从名字拉回来吧,你知道现在他的名字会由他的父母所给予——那么姓氏呢?至少这个不会有那么多选择了吧。”

“是的,按照传统,他的姓氏会很好判别,但这反倒是最难的部分。毕竟孩子还是没有出生的,我们不知道是他或是她。”

“可你还是把这个孩子写在了原告之上,没有名字的写在了上面。”

“我想是人赋予了名字意义而非名字赋予了人的意义。”

法官深吸了一口气,闭眼说,“你请坐吧,我对你的已有疑问已经结束了。那么,芬恩先生,你有什么想提前说的呢?”

“什么都没有,毕竟我想这件事情根本也就不应当闹到这种地步,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法典也都写得清清楚楚,我们照做便是,可为什么要我来到这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呢?不过很庆幸,我们不至于再拉进几个人来做陪审组,不然这浪费的时间就又翻上几倍了!话说回来,我们令人自豪的陪审组呢,今天他们休班吗?”

“请注意你的言语和你的身份,芬恩中队长,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案件,我也不会允许你在法庭上与任何人发生械斗。法典就是法典,但很不幸,你的案情确实如原告所描述的超出了常规情形太多,这使得我们不得不让逻辑保持平稳和独立。不可否认的是,你们如今就在为法典添砖加瓦,尽管我们一生都可能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一次判决,但这无疑是我们公民对于法典所追求恪守职责的最佳证明时刻,现在,全体人员起立。”

众人纷纷起立,将握拳的手放置左胸之前,在法官的带领下,诵经般的说道:

“我宣誓,乔的子嗣在此宣誓,我将捧起法典沉重的铭文,我将坚守精灵生来的骄傲,我将珍视生命无上的尊严,不因出身与处境而扭曲,不因未来与死亡改变,诚然。”

法槌由清脆地敲下,还剩三天的审判就这样开始了。

加西下午就看到露诺回来了,但她那样子却是不好形容的,她那明明是一副蔫了的样子,腰板却挺得笔直,看得加西都不禁觉得腰背酸痛,她一时间都忘了露诺以前是否像这样走过路,她以往似乎是驼着背,哈着腰,一直是收敛着的模样,可这次不同了。她挺起了胸,她抬起了头,她自信极了,逢人便说,见人便笑,可她绝对是蔫了,加西她远远地就认出了。可这是怎么——是眼睛,这次她抬起来了头,加西无比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睛,唯有余晖的眼睛。然后一闪,就什么消失不见了。

推开门,解开脸上系的布面口罩,加西就立在门口看着露诺。露诺早就脱了靴子钻上了床,这些天衣服是很少脱的,她说这是浪费时间。话倒是没错,可这点时间也要节约,让加西也不免担忧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露诺正紧闭着眼,鼻翼一动不动,面色也不是不好的样子,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正想手背去试试额头的温度,露诺却突然开了口。

“今天的工作还好吗?”

“还好吧——怎么的大忙人儿,都不肯抬眼看我一下了?”加西缩回手说。

“休息吗,我或许早就该休息一下。”

“这就对咯,睡一觉总能让人精神百倍——那边怎么样了?”

露诺也没回答,只是长吸了一口气,“庞路人怎么样啊,没欺负你吧?”

“你这话说得,我怎得还能让人欺负咯?不过嘛,这种人我也见多了,容常人之不能忍呗,不然能怎么办呢,对吧?”

“我……”

“好啦,反正就这几天了,到时我再跟人采药去不就好了,”加西拉过椅子反坐着说,“不过你到底怎么能和他认识的啊?”

“天,这事我没跟你说吗?”

“没,你现在好多事都不和我说了。”

“哎,我,嗨!”露诺摇头道,“还不是那祭司的事!”

“这怎么又有祭司的事了?”

“哎,其实就是……”

露诺故意拉长了声音,加西意会,便马上去锁好了门,回来后加西便半跪在床边,侧耳听着露诺说的悄悄话。露诺的眼睛倒还是紧闭的。

不过是三两句,加西就乍跳起来,一把将露诺拉了起来,露诺惊慌地看着加西,不知她是怎么了。

“你帮他们运那玩意了?”

“什么东西?哎,他们说那只是药。”

“那东西只是药?那东西就是‘药’!”加西的眉头扭成了一团,“你用了吗?”

“什么用没用了,我不跟你说了吗,我就是去庞路那里去取,然后送到祭司那里去。”

加西如释重负,可又马上的说,“你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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