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3(1 / 2)

祭司说:“你的那个朋友呢?没来陪你吗。”

露诺回答:“她就在医院,在照顾她——日子快到了。”

“哦,我又忘了,”祭司摇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今天,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这没办法啊,大人,我想没有谁能够掌握自己的出身吧,就比如我就很讨厌我的生日,它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为何你会在今天站在这里去参加这个申诉?请你告诉我答案。”

“哦……”露诺短暂的沉思后,轻声回应“因为我不能忍受,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一个人渣是我的哥哥,我不能容忍我和除血缘外的任何交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暴行皇之地成为他吹嘘的资本。”

“还有呢?”

“他……我的时间被他占据太多,我早就应当放下法典了,时间应当由我归回教会的。”

“对呀,对呀,你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好了,你不应当这样折磨自己,我说过,亲爱的,我说过,你应当是更优秀的人啊,可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的陷入泥潭呢?”

“我很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可这件事我只能自己去,不然这孩子会一辈子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而埋怨我的,我良心过不去的。”

祭司的眉头扭成了一团,她闭着眼压着声说,“你是以折磨自己为目的来让众人同情你吗?”

“这里唯一值得同情的就只有他们母子。”

祭司的眼圈黑极了,那凹在里面的眼珠浑浊不堪,几乎看不出瞳孔与眼白,嘴也紧闭着。她就站在那里,躲在长袍和头巾之中。

“你还想再搞一个加西吗?”

“他的命运由他自己……”

“他的命运如今由你掌握!”她没动嘴,但她说着“你别忘了你是如何走到今天这里的,切尔女士。”

露诺没再说话,祭司也开了口。

“你是个聪明孩子,可太钻牛角尖了,这会害了你的。还是说你没有休息好?昨天那些都写得清清楚楚,你有多少地,他分多少钱,你也都明明白白的,可就那几张纸,几本书,你怎么就那么较真呢?你到半夜,我们还要陪到半夜,可最后呢?什么也都没查到吧!他那时说了其余的都给你,你就该接着,谁不知道这东西反正最后都是会被协会回收的,可现在谁开心了?我不知道,但我没休息好,可我还要去工作,去再在陪审组的座位上坐上一天,然后备不住又得托到半夜,吃不上晚饭。”

露诺几次张嘴,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正巧法庭的工作人员前来叩门,是在叫祭司大人。

“我的劝告结束了。总之那夫妻至少要先有孩子,这样你我才能接受接下来的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露诺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过了好久才勉强挺直了腰,可胸中还是压着一口气,胀痛充斥了胸口,长长呻吟许久,才仿佛减轻了一些,直到那工作者又来找她。

“哦,女士,你该出庭了吧,我看他们已经到了挺长时间了——还是昨天的那间。”

“谢谢,对了,他们都有谁啊?”

“额,其实就只有法官们和芬恩中队长,但我不理解,你们真的都不带律师的吗?教会竟然都没有指派?”

“我想没谁会来参加这么一场对自己未来毫无促进意义的审判的。”露诺不失礼貌地向那人微笑,那人也还了回来一个微笑。

主法官是另一个三级官僚。几个月以来无法由本地处理而积压的案子都要由这几位从城市派下来的官僚们在一周之内处理完毕,这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场不小的折磨,譬如连续三天都要过来做陪审组的祭司,比如这对刚从一场前所未有又微不足道的遗产分配中度过的兄妹,再比如有着不亚于祭司的眼圈发黑的带着高帽的这位主法官,他现在很不满。

“女士,你是原告吧?是的话请坐到正确的位置上。”

“不先生,不仅仅是,我只是不可选择的要担任律师的这个职责,所以我认为我更应当坐在右侧的这个位置而非左侧。”

“那本应该随你,但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一个原告坐在原告席上,三个之中一个都没有。”

“好的,对不起。”露诺坦然的入座了原告席,在整理文件时,她瞥见了安洛的那一侧,安洛铁青着脸,衣服倒是光鲜亮丽。

“说到三个,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原告方为什么要选择三个,然后却只赫然地写了两个名字。”

“这是我迫于事实的无奈之举,法官大人。”

“好,那你解释一下——切尔·露诺……”

“这是我,法官大人,原告兼原告律师,被告芬恩·洛卡的长女,被告的大妹。”

“那么,波特·丽芙?”

“芬恩·安洛的妻子,也就是被告——被告的妻子。”

“谢谢,切尔女士,你再一次提醒了我们早已熟知的事情。那么第三位,这位无名无姓之人。”

“他的——请允许我现在这么说——他的身份是很明确的,即波特女士的孩子,是第一个。”

“这我想我也很清楚,再次感谢。可他的——就这么说吧——他的姓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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