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札来了18(2 / 2)

“这兔子可是我们的恩人,且将它从蛇腹中取中,埋在花草之地,以免我心中不安!”齐天割开蛇腹,足足割了一米来长,大蟒的五脏六腑伴着黑黑的血水流了出来,那只兔子也在里面!

我伸手要取那只兔子,木札叫住:那可是毒血!

“没事没事,我两手无伤,这毒血无处可侵!”我满不在乎的样子,边说边取出那只兔子,不经意间却看见一卷棍柄大小、筷子长短的竹书!那竹卷书上全是黑血,黑漆漆的,血糊糊的……那些黑血如浆如墨,在地上面淌成一片……我万分惊奇,又见竹卷旁边有一块令牌!

我匆匆将兔子放地面,将那竹卷书和那令牌从那血淋淋的肝脏中取了出来,这时,那木札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本竹卷书和一个令牌!”我说道!

木札便问:“什么书,什么令牌?”

我不予理会,从衣袖扯下一大块布,轻轻地将那令牌擦干净,只见,那块令牌上面刻着一行大记:

大内书阁五品中书令!

“大内书阁五品中书令!”我一惊,“这是宫廷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又将那竹卷书看了看,将绑住竹卷书的绳子扯断,方放到地面,将那竹卷书打开,又用布缓缓擦干净,忽然神色大变,惊奇不已,转而欣欣若狂,站起来哈哈大笑!木札十分好奇,走过去看,只见竹卷书第一页分外引人夺目,清清楚楚五个大字——

大唐西域记

“千找万找,万万没有料到,这旷世天书——《大唐西域记》其实一直放在皇宫的大内书阁!”我乐不可支,“我俩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又连忙去那大蟒的肚子边站住,往大蟒肚中看去,里面竞还有一把剑,那剑柄上也刻着一行大字,虽黑血遍布却分外清楚:

三节度使御赐宝剑

“三节度使御赐宝剑,”我念道,“三节度使是谁?”

“莫非是说那连任平阳、范卢、河东三节度使安禄山?”木札认真说道。

“我明白了,定是安禄山这个天杀的狗官,他现在起兵反唐,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必要用到不少黄金白银,而他知道这《西域记》中有楼兰所在,而那楼兰之国遍地金银,他怎么不会去争呢?而这朝廷命官与其狼狈为奸,从大内书阁偷出这乱世天书——《西域记》,并要将这天书送去给安禄山,却在半路被这大蟒活生生地吞入肚子,连骨头都没留下半根!”我说着,匆匆取起那竹卷书《西域记》直接揣入怀中,将那块令牌那柄利剑放回蛇腹,又三两下将那死兔子埋了,方对木札道:“这不毛之地不宜久留!既有大蟒吃人,我看不远处便是村子,我们快快离开!”

“那立刻就走!”木札一口说道!

俩人即刻大步向前,一路默默不语,越走越快,……

残阳如血,风光无限,轻风轻轻吹过,落叶沙沙作响,两个魅影步行匆匆……

话说我与木札二人在荒山野林中走到三更半夜,一直没有找到村子。木扎心里七上八下,三番两次地左顾右盼,生怕那丛林中有狼那黑暗中有鬼,十分亲近的走在我的旁边!

“什么声音?”我叫道!

“哈?”木札一愣,心中惊骇万分!

“是马蹄声!有马车往这里来了!”我欣喜若狂,大声叫道,“哎,哎——”

“哎——”木札也大声地叫道,心里已毫无畏惧,而是喜出望外!

“嗒嗒嗒……”

一会儿,一辆高大的马车停在他们的面前,马夫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只见他凶巴巴地喝道:“乖乖的,叫什么?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在这荒山野岭——我还以为你们是两个山魂野鬼哩!”

“你长个人模狗样的,说出话来怎么咄咄逼人?”木札笑道!

“不要无礼!”我冲木札喝斥道,却对那个大汉毕恭毕敬,“敢问这位好汉连夜赶路是去何处?不知可方便载我们一程,我们实在不想沦为这荒山行尸、做什么山魂野鬼!”

“老子要去长安!载你们一程,没问题,且不收银两,只要你们两个能将我打趴在地——否则一切免谈!”大汉气汹汹道!

“一言为定!”木札叫道,“我一个人对付你——绰绰有余!”

“黑炭兄弟?”我要阻止他……

“不必惊慌!对付这只鸭子,不用吹灰之力!”木札说道,又用手指向大汉道,“我轻而易举便能将你打个一败涂地!”

“废话少说,快快出招!”大汉迫不及待!

只见那木札踮起脚尖,拈手弄指,换一个娘娘腔的样子,你看他——扭屁股扭腰,嘟小嘴、抛媚眼,风骚十足!那大汉见到他这般挑逗,甚是目中无人,顿时怒火攻心,抡起拳头便向木札打去,木札反应极快,巧妙地一一闪过,还趁其不备,闪到他的后面,往他的小腿狠狠一踹,那大汉便大叫一声,痛到跌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那木札又婀娜多姿地走起路来,盈盈举手,挤眼晴,咬嘴唇,一副百般勾引的样子,真是万分妩媚!“这便是娘娘拳的厉害!!”他说!

我二话不说,手忙脚乱地将大汉扶到马车上面:好汉,你且坐会,休息一下!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大汉趁我不备将我一把推下马车,即刻自己举鞭策马、一路向前走了……

“飞那么快去见阎王啊!”木札一边冲大汉厉声骂道,一边小心将我扶起!

我轻轻一笑,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仰天长叹,一副灰头丧气的样子!

“我只希望可以回一次家!”我低声下气,连说话都无力!骨子里的记忆使我十分的想念自己的弟弟。

“回家?”木札有些吃惊,“你还回去干嘛?”

“不关你事!”

“我说,你为什么让人家扫出大门呢?”木札抓住话题问道!

“你问这干什么?——便是跟你说说也无妨!”我说道,“我的义父可是一位两袖清风的清官,平生清清白白,每回逢年过节那些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会来送礼,我义父便一律严词谢绝、分文不取!在这个小镇子那可真是德高望重!而我的义母便是一个口上刀子心中柔水的女人,其大手大脚、虎背狼腰是她天天砍柴挑水、锄田耕地所致,她尤其恨我去骗去偷,我又老是不听话,所以对我一直百般谩骂千般嘲讽!”

“真是一个凶巴巴的夜叉!”木札说,“那后来呢?”

我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回忆起来:

“那天在那个黑屋子里,我的义父点起一支蜡烛,烛火不是十分明亮,看不清楚他是何般神色,他坐在一张又烂又旧的椅子上面,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天儿,你小小年纪却机灵多智,便是去外面四处流浪也能自力更生!你既可以饿不死冻不死,那便干脆离家出走——以后再不许回来这里——对我们来说你是一个祸害!你四处去招惹是非,别以为天不知地不知我也不知!你如此下去日后定会危及我一家三口!你十二岁那年,我便告知了你真实的身世,你可以去找你的亲生母亲,万万不要再回来这里!——就这样,我离开了那个家!”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有一半没一半,我听了也不明不白!”木札一头雾水,不知其中来龙去脉。又问,“那你的真实身世又是什么?”

“没完没了!你要问什么?”我冲木札骂,“你不但胆小如鼠,还笨如猪!”

“你骂我?”

“就骂你,怎么样!”

“至少我比你帅,比你英俊潇洒!”

“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其实你里外不是人!是猪!”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不休!

忽然,黑暗中,一只庞然大鹤从天而降,凌如飞箭,大鹤伸出两爪,一抓一人,将我与木札都抓住,又浩浩然出大啸一声,横空一跃,直奔长空,穿云过雾,一路向东飞去……

我与木札二人不惊不畏,心中反而有点津津自乐——虽不知今后何去何从,但至少不用再待在这荒山野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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