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下人家（2 / 2）

三人不紧不慢的消磨这午饭时间，待吃完后方中天便抢着收拾碗筷到后边洗碗去了，让王姨也在外边坐着歇息。

二人又在闹闹磕，张叔说这世道太平，日子就是舒坦些，想那早几十年，不光世道，百姓的日子也是苦的很，那时的日子就不好过啊。

王姨接着话茬：所以说，男人干啥不好，就知道出去混，把这世道弄得昏天黑地的，还让不让人家好好过个日子了，再说了，咋也没讨个好，还是自家屋里实在，有房有田日子不愁，娶妻生子人生过半。

张叔一听气上来了，可咋也不敢说，就只能闭着眼睛当个闷葫芦，又被王姨说态度不好，，，，，，

中天从里边出来见到二人又唱起了人生戏，便过来打个圆场：王姨，今儿过了吃饭的时候了，你咋没去张嬢嬢那耍啊。

王姨在张叔这没趣，便起身应道：哎呀，我们这妇人家每日的摆龙门阵怎么少得了啊，哈哈，中天你下午就歇歇，我去你张嬢嬢那了哈。

说罢便往张婶家去了，方中天应答好，转头看了一下张叔，见张叔悄悄半开眼睛，看见王姨走远了便对方中天笑了笑就闭目养神了，当地人家生活没有那么的忙，自给自足，倒也没有奔波忙碌。

方中天讪笑，找根小板凳在屋外靠着墙懒洋洋的晒着蜀秋的暖阳。

惬意的日子容易使人忘记一些东西，也容易使人对生活产生丝丝厌倦，厌倦平静无精彩，也可能是生活舒坦皮有点痒了吧。

虽说老两口把方中天养大，方中天心底自然是感激的，但是他不想欠他们，一直亏欠着，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应该不是滋味，方中天时常在想什么时候有机会报答了张叔王姨，自己出去走走，想见识一下外面的样子。

欲登高山尝孤寒，愿随长江逐流波。刀剑斩去人生愁，辛酸入喉埋心中。

方中天伸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享受着暖阳，方中天是个爱动脑子的人，休息的时候脑子也没有歇息，他会想着事情的种种变化，种种应对方式，所以他做什么都像是很容易上手的样子，别人都会以为他之前做过，实则这些做过没做过的都在方中天的脑子里转过千百遍了，反正也是闲着或者休息，何不多多利用。

安逸是隐藏的毒药，方中天不想颓废，它时刻保持着学习的心态，礼貌地态度应对着一切，他在等，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改变自己现状的机会，但是他没有急，十数年如一日，洗衣做饭，打铁等他都学会了，而且学得好，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从小在镇上长大，和大人老人经常来往，邻里都喜欢他的礼貌对他甚是友好。

他便在空隙之时与会认字的学习识字写字，与镇上同福客栈的账房先生老李头更是熟识，方中天有时在河里抓的小鱼小虾螃蟹什么的便会悄悄拿去与老李头，趁此中天便向老李头讨教字文，那老李头爱喝酒，时常与厨房的杨大厨小酌两杯。

方中天送来的河鲜野味老李头都会在夜里偷闲时分料理了，十几年来方中天把老李头会的字都学了七七八八，到后来老李头都没什么好教的了，送了几本诗集与方中天，也叹中天如此天赋偏偏是寒门出身，中天一笑置之。该来的会来，不会来的不去想，做好迎接任何事的准备，这是方中天的伴身警言。

方中天的行事言行实是与一般人不同，邻里家有闺女的常常说道，哪家闺女要是有福气可以套住中天，往后生活无忧啊，，，，，

方中天也时常被婶婶们逮住，询问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要不要嬢嬢给你做媒啊，中天心中甚是无奈，但也是笑脸相迎：嬢嬢，你介绍的姑娘有没得你好看哦？想要给我介绍啊得先比你好看。

婶婶们总会被方中天的言语逗笑，说中天孩子会说话，方中天就趁机溜走，生怕婶婶们抓住人不给走。

约莫一顿饭时间，张叔从熟睡中醒来，看见中天在那晒着太阳

中天，今天太阳很舒服啊。

中天见张叔醒了便转身向张叔道：是啊。

张叔看着中天，十几年的时光一过，仿佛如昨日般，张叔收起笑容，眼神露出认真的神情对方中天道：中天，这么多年了，你也长大了，我知道你与一般人想法不同，有没有什么想法啊？大好青春时光总有些想法，你嬢嬢不在，就咱两说说心里话。

方中天将凳子搬进里屋，还是靠着墙坐下，这次是对着张叔：叔，说实在的，我确实没想过在这里一直呆下去。

张叔明知答案但也有些落寞，十几年的陪伴，确实没那么容易割舍，但不能影响中天的人生，性情品行什么的都好，要是出去闯荡一番，定然比在这里强。

有什么实际的打算吗？

想过些时日先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样子，至于会碰到什么或者有什么机遇，这个就难说了，看命咯。

以你的天赋学什么都快，不愁没有出路，只是一开始的选择高低问题了，选低了没什么作用，高的有些难度，所以分寸把握好才好作为以后的本钱。

好的，谢谢张叔，我会好好想想的。

中天其实对这些问题早已想过，出去之后的选择第一步很重要，像门派，镖局，钱庄，学塾等都是选择，就看自己喜欢哪个了，虽然自己学习能力稍微好点，但做长期的事情，兴趣还是得占据大部分才行。

张叔知道方天肯定想过，便不再多言，起身与方天说声出去走走，方中天也说一会去地里摘些青菜回来。

仙子凌云彩带落，披挂群山无人摘。碧浪摇曳风醉人，绿水流淌景怡情。

大石镇的自然风光是十分美丽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朴素，一切也按着既定在延续。

方中天来到小河旁的菜地，碧绿的青菜紧挨着一片又一片，风吹起就像浪一般甚是好看，方中天摘菜都是从边上摘，如此好看的菜地，若是乱了就不好看了。

摘了两把青菜，对付今晚是足够的了，中天把青菜拿到河边洗去污泥，这样回去就方便很多。

凉风清爽，方中天惦记着这河里的螃蟹也许久没来关照关照它们了，这段溪流那可是经常被中天抄家呢，说罢便光着脚卷起裤脚，将青菜放在一边，从河边慢慢翻起了石头找那河蟹的踪迹。

河水不深，最深处才及腰处，河蟹不比湖蟹肥大，但也有一番滋味，河蟹颜色深红，性情凶猛，要想抓住它除了要眼神犀利，还得有胆子将手伸进洞里摸，那夹子可不管你是水煮还是油炸会轻半分，夹破皮流血都是正常的。

方中天为了能与老李头多学些字，那些年可把小河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简直就是寸草不生啊，附近的孩子想摸螃蟹都摸不到，之后都没有其他孩子来这里了。

前两年老李头给了两本诗词集给方中天，说没什么教的了，也不用经常过来了，学字之后其中滋味就要你自己去品味了，之后方中天虽然没有经常去找老李头了，但还是有来往，时常还能听到他们说些江湖上的事。

转眼间方中天就把河岸边搜刮了一遍，或许是小河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抓了大概二三十个河蟹，一个个生猛无比，身子都在三指宽左右，小的都没要，中天摘了些叶子铺在背篓底部，放些河蟹后再铺上一层叶子如此反复后最后把青菜放在面上。

在家里想着有段时间没来河边找野味了，顺带把钓竿带了出来，这钓鱼还是小的时候和村里的玩伴一起学上的，小的时候不谙此道，空手而归那是常事，后面慢慢会了收获就多了。

方中天翻了几处大石块抓了几条地龙，小的能用两次，大的三四次左右。熟练的套上饵料，再用活结系上干草做浮漂甩下水去。

溪水非常清澈，选了水比较深的地方，这些野鱼怕是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不一会就上来一条两指宽的溪鱼，这溪流较小，最大的鱼也不过巴掌大，要想钓大鱼就得到下游去。

到收杆时有一条鲫鱼，几条溪鱼，还上来两条鲶鱼，还真是饿了什么都咬啊。

方中天看着今天的收成决定晚上做鱼吃，又去摘了一些当地的花椒便回去了。生活不用追求太好，有什么就过什么，各有各的滋味，切忌不着调，有本事可以去争，如果没本事就别去抱怨生活糟糕，，，，，

是夜，大石镇街上稀稀疏疏的人，大多都回去歇息，与家人吃晚饭，早已回来的中天便将晚饭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王姨会先回来，也说明可以准备晚饭了。

嬢，今下午我从地里摘了些菜，顺便钓了好些鱼，今晚吃鱼。

王姨笑道：好啊，有你去钓鱼，我平时都没去买过鱼了。

稍晚回来的张叔闻着香味笑道：中天啊，今晚有啥好吃的？

就知道吃，也不见你早点回来帮帮忙。

张叔，今下午我钓了好些鱼，今晚吃鱼。

好啊好啊，哈哈，我洗手端菜拿碗筷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