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下人家（1 / 2）

离着青城山脚约莫百里路远的地方有一大石镇，镇上人家生活虽不是特别富裕，但也衣食无忧，有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铁铺坐落在镇上一角处，主人家是俩年过四十的夫妇，此刻见那铁匠铺叮叮作响，那铁匠大叔与一年轻人正在忙着打铁，铁匠铺平时帮镇上打打锄头，铁锹什么的工具，生活倒是还过得去。

年轻人将自己打好的锄头交予大叔敲打将细处完善

张叔，给。

张叔接了过来，看了几眼，敲了几下就丢到水槽里冷却了。

张叔，这就好了？你不再看看吗？

张叔笑道：中天，你的打铁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你都差不多打好了，我自然不需要画蛇添足了，打完了这个，就去歇歇，都忙活了一上午了。

那年轻人原来叫中天，叫铁匠为张叔，又不知与其什么关系。

待中天将那锄头敲打成型，再放入炉中重新烧一下好锻打完整后扔入水槽，放下铁锤与张叔回到房中歇息。

见一妇人从后边走出笑道：中天，老张快歇息一下，午饭马上就做好了，今天加个菜，红烧肉。

中天：王姨，你也别累着了，还有几个锄头没打完，我打完了就来厨房给你帮忙，来，张叔喝口水。

中天进了屋子，倒了杯水给张叔，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喝完了，在倒了一杯也是一口喝完。

王姨：慢点慢点，莫急，活是做不完的，不必如此慌张，打铁的活你张叔要干个三四天，你一两天就做完了。

张叔忙解释：你可别这么说我，我那叫慢工出细活。

王姨反问道：那你这意思中天做的不好咯？

中天用擦了一上午汗的袖子擦了一下嘴笑道：王姨，你就别说张叔了，张叔年纪上来了自然会比较慢，好了，我先去打铁了，张叔你就不过来了，好好歇息，王姨你也歇息一下，我一会就过来帮忙。说罢便出门打铁去了。

张叔惬意的笑道：哎呀，现在我可轻松了，中天的打铁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就省事多了，哈哈。

王姨在张叔身旁坐了下来，王姨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那是，我们中天学什么都快，从小到大，只要他肯学没什么是他学不会的，也只是家里条件差些，不然就该送去读书的。

想我俩多年无子，十几年前中天流落到此处，你看他可怜收下了他，想不到还真是捡到了宝，这孩子勤快孝顺，讨人喜欢。

性格又是温和，过几年给他说个好媳妇啊，哈哈。

张叔不乐意道：妇道人家，像中天这样的人肯定是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的，何况中天的心思你我都知道，要是能走出去也比我们这好啊，我看还是看他自己的意愿吧，让中天出去闯荡，我这身板还可以撑几年，今年中天也才十六岁，大好年华啊哈哈。

我就觉得不好，这外头跑来跑去的，还不如呆在家里清净，还能陪在我两身边图个热闹，再说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点都不安全。

张叔急道：妇人就是妇人，死守一亩三分地，有何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像个女子般守在家里。

死犟牛，哼，懒得理你。

张叔打趣道：你以为我想理你啊。说罢别过头闭目休息。

思想问题根深蒂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是老夫老妻也有难商量的事啊。

中天出门后，便又开始忙了起来，铁匠作坊就与房子一墙之隔，打铁声听着没有那么杂乱，张叔听着声音也能稍作休息，中天夹着铁块看了一眼敲了几下，重复多次后便丢入水槽中，火炉与水槽冒起的水汽将作坊变得如蒸笼一般，纵使是入了秋，中天也只是穿着一件粗布衣。

汗水从一张坚毅的脸上流过，中天姓方，不是张叔家的孩子，是十几年前流落此地的孤儿，随着灾乱从远方到来，那时虽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做什么态度都很认真，什么都肯学都肯做，吃过苦的孩子都知道生活的艰辛，更早懂事。

十六岁的方中天个子早已高高，脸庞虽不是非常俊美，但也是棱角分明十分耐看，乡里乡亲的都是十分眼红张铁匠家有这么个好孩子，有闺女的更是经常来串门想和王姨套熟关系好下手。

方中天心中对这些都没放在心上，只是想报恩而已，学这学那的只是想多学点东西以防万一，何况技多不压身，年轻学什么都快。

想着这些年自己的经历，方中天手中的铁锤仿佛是在听故事一般，响应他心中的想法钉钉的响，很快便将剩余的几块铁块都敲打好了，方中天解下缠在手里的布条，擦了擦汗，进了屋子，准备去厨房帮忙了。

一进门，便看见张叔闭眼靠在了椅子上，王姨应该是在里面忙活着今天的午饭，方中天没有出声，慢慢的向厨房走去以免打扰了张叔小憩一会，进了厨房先打了一盆水洗了手和脸，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身子，便过去帮忙。

王姨见方中天过来了就说：中天，你就不来麻烦了，忙活好半天，好好歇息就是，我来弄就好了。

没事王姨，我不累，你就让我搭把手，不然我没事做，还把你累着了。

王姨笑道：中天真会心疼嬢嬢，好好，你就帮我看看火，我好炒菜了。

好，那我就烧火。说着便在灶边坐了下来，拿着几根小柴丢了进去，炒菜不需要多大的火，何况也炒不了几个菜，柴火得省着点，入了秋冬柴火用的更多，过几天得去砍些柴回来了。

王姨在土灶对面，翻炒着青菜，再烧了个青菜汤，其实大热天不用煮汤的，但是方中天喜欢喝汤便煮了，王姨招呼着吃饭了，在锅里浇了两瓢水，方中天将剩余的火拉出来熄灭，里面的炭火可以把锅里的水烧开，吃完饭刚好可以刷碗。

外边的张叔听到吃饭了便也醒了，起身擦擦手笑道：吃饭了啊，哈哈，好香啊。

王姨端着菜从里边出来，张叔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收了起来。

王姨见道：洗手了吗？没洗手不许吃饭。

方中天随后拿着碗筷出来，再进去将一个小饭笼拿了出来，这饭笼是蒸饭用的，事先将米放入锅中加水淹没煮至半熟便将米捞出来，捞出来的米放入饭笼中，再将饭笼放入锅中加水蒸至全熟，那煮过米的水就叫米汤，当地的都爱这个，米汤能充饥能解渴所以当地吃饭很少弄其他汤，只是中天比较喜欢喝清汤而已。

张叔赶忙进去洗了个手就跑了出来，桌子上都摆好了菜，一碟青菜、一碗清汤、一碗红烧肉、还有一小碗咸菜。那红烧肉整个就一小碗大小，切成了四块，廋的部分比较少，但是做红烧肉一般都是选肥肉偏多的。

王姨笑着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中天：中天，来尝尝姨今天做的红烧肉。

张叔早已忍不住伸手夹了一块过去，咬了一口，甚是软烂，不断赞道：香，真香啊。

方中天笑着拿碗接过，说道谢谢王姨，你也累了，也夹了一块红烧肉给王姨。

三人如此习惯已多年，方中天是自小就这么个习惯，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乡里乡亲的和他关系都处的好。

咬了一口红烧肉，香绵软烂，很是下饭，待三人都吃了一块肉后，张叔便惦记着剩下的那块了，趁王姨低头之际将筷子伸向了那块肉，哪知王姨的筷子快速的打了一下张叔的筷子，王姨说到：死老头子多大的人了，这块我可是特地留给中天的，说罢便将装着最后一块红烧肉的碗端到方中天面前。

没能夹到那块肉，张叔便像失了神一样在那砸吧着嘴，还含了含筷子像是在回味般，方中天笑言：王姨我都吃了一块了，还有其他菜呢，这么大块我一个人吃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与你分。

便将那块肉分成了一半，红烧肉烧的软烂，筷子轻易的将肉分成了两半，方中天夹了一块给王姨：王姨来，咋一起吃。

王姨乐道：好好，转头便对张叔严厉说到：哪像你就知道自己吃。

张叔能有什么表情，心里可能还在想着肉呢，方中天趁王姨转头说话便将剩余那块肉夹到张叔碗里，张叔刚才还在听着王姨的唠叨，心里想着肉，突然看见碗里就多出了一块肉，激动的睁大了眼睛，快速伸手把碗抓了过来免得王姨把肉夹走，张叔此时又回到了之前高兴的状态，张叔：红烧肉啊，哈哈，真香。

王姨无奈的转过了头对方中天说到：中天，用不着给你叔吃，你叔吃饱了皮就痒。

方中天笑道：没事，张叔既然喜欢就给他吃，这还有剩下的汤呢，可以浇在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