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似了？37（2 / 2）

她能感觉到，致命的刀锋距离她的咽喉越来越近，因为灰每一次都在根据她的应对方式微调自己的攻击角度。

这并不代表它有智慧，这是纯粹的战斗本能。就像蜘蛛本能会结网，蜜蜂本能会筑巢一样。

没过多久，白祈只是为了挡下攻击，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受伤了。

白祈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体内激素水平飙升，肌肉解放，开始不受控制的战栗。这是兴奋的信号。

从未感觉状态如此好过！时间在视角下变得缓慢，全身的病痛与无力暂时消失，平日里无法突破的极限被一个一个突破，仿佛获得了超人般的力量。

然而，实力的差距并不是突然的爆种可以抹平的，白祈仍然被压制着。

白祈清晰的感受着生命，在生死的时刻，可以清晰的听到体内血液有力的鼓动声，感受到肺对空气的挤压与收缩，感受到全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在准备着，仿佛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逐渐的，白祈感觉自己的视力可以隐约跟上灰的速度了，可以相对及时的作出反应，甚至偶尔可以反击，即使这并没有什么用。

斫月无坚不摧的锋利是白祈唯一的倚仗，灰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轻易的近身，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掠过，并留下一道血痕。

交战时间被拉的越来越长，白祈不间断的感受着，甚至享受着这种生命在手中流逝，然后又在下一秒被抓回来的感觉。

白祈不断的挥舞着刀锋，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奇怪，先是变得清晰，然后变得越来越慢，视角的边缘出现一圈黑色边框，随后边框越来越深……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白祈只能将自己的动作逐渐的交给本能，冥冥中白祈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视野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黯淡。就像有人将你眼前的屏幕逐渐拿远一样，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小，但还是能看到所有应当看到的东西。

忽然之间，像是越过了某个交界线，最后一刹那，白祈视野一片明亮，所有的黑色全部消失：她仿佛漂浮了起来，眼前的视野是如此的宽广。她看见广阔的沙漠和天空、一个巨大的灰色人影，以及……视野正中央的，那布满血痕，熟悉又陌生的纤细身影，以及她淡漠的眼神。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这是白祈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

白讫站立在原地，手中的斫月发出欢愉的嗡鸣声。

灰还在疯狂的进攻，只是白讫半退一小步，周围的地面上就不断飘起红色的雾气。

那是之前战斗时白祈洒落在地上的鲜血。

白讫令它们漂浮起来，在空中凝聚成了一道道血刃，细小如麻却遍布这片地域。

时间像是被慢放了，灰那快的难以视线捕捉的速度此时简直是龟爬一般。

白讫用白皙的指节轻轻敲响斫月的刀背。清脆如铃般的声音一响起，时间开始流动，无数的血刃从空中落下，如雨一般斩击在灰巨大的身体上。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血刃都没入灰的身体，随后透体而出，过了两秒，灰庞大的身体便像积木一样一块块的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