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谈话（2 / 2）

路明非到现在都记得，在北极圈……那个尼伯龙根，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四周，无数的英灵嘶吼，黑色的龙息点燃了整个世界。路麟城把他和乔薇尼护在身后，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笑容对他说：咱老路家没有怕死的种，明非，保护好你妈妈，爸爸爱你。

随后乔薇尼也站到他身边，明明那么虚弱的一个人，却还是撑起苍白的微笑：明非，妈妈也爱你，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有去看你，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永远爱你。

想着想着路明非眼泪掉了下来，明明那时候自己才刚刚找到他们，明明才见到他们几个小时就要分别了，明明……还没吃到乔薇尼做的晚饭，还没和路麟城一起玩赛车游戏，还没……跟他们说我也爱你们。

他还想多和他们两个多呆一会，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行，他想问问：你们这些年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他想说：自己过的还行，叔叔对我很好，婶婶虽然脾气差点但是刀子嘴豆腐心，路鸣泽虽然整体和他抢东西，但是在他难过的时候也会很体贴他。自己在仕兰中学念的高中，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英语还行。他在高中遇见了一个女孩叫陈雯雯，但是没好意思追她。自己被他们耍过，但是被卡塞尔学院的师姐救了，师姐叫诺诺，人很漂亮，你们肯定也喜欢她的。

他还想说卡塞尔学院的师兄师姐对他很好，有个师兄叫楚子航，一直都很关系他，就是人很八婆，就只会说打爆车轴。

他想说自己认了个老大，叫凯撒，很有钱，连学生会都给他了。哦，他现在是学生会主席了，虽然经常被学院追着跑。

明明……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他们说……却只能再次分离。

“明非！明非！你还好吗？”昂热发现了他的异常，伸手晃了晃他。

路明非从回忆的深渊中苏醒，“校长？我没事。”

昂热把一面小镜子放到路明非面前，他经常用这面小镜子梳理自己的胡子。

镜子里的人眼泪流的到处都是，用成语来讲就是：泪流满面。

路明非被镜子里的自己逗笑了，原来自己哭的时候还挺难看的，但那个时候乔薇尼只是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跟他说妈妈爱你。

“明非，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想和我说，我随时欢迎。”昂热迎着风，递给他一包纸巾，“你的眼神很像我，记住这份感情，记住这份理由，它会带我们一直走下去。”

“嗯。”路明非接过纸巾擦干眼泪点点头，眼睛重新变得坚定。

“谢谢您。”路明非低头闭眼，再次睁眼，一双黄金瞳亮着淡色的光芒。

昂热深吸一口雪茄，刚刚在那间隐秘的会议上，他发动言灵‘时间零’时，就看到了路明非的黄金瞳。

昂热把油门踩到底，黑色玛莎拉蒂如同黑鲨一般穿梭，这辆车经过装备部那帮疯子的改造后最高时速已经达到了400公里。昂热的眼中金芒闪过。

周围的一切变得缓慢，连风都在这片空间停住，白色的鸽子展开双翼，路旁的一个易拉罐被高速的风吹起又被定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言灵·时间零发动。

“世界上最精良的高速摄影机也不会完美捕捉到这个言灵下的对话。”昂热盯着路明非，“时间只有六秒钟，领域内延展大约50倍，也就是300秒……”

“说吧。”

……